三棱针比针灸用针短,约有芝麻般粗,头部有三棱开槽。三棱针以前是一种暗器,现在则是一种苗医特有的药针器械,配合经过改良的弩药,对风湿杂症和麻痹症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小骗子身边的金针已经丢在上海的弄堂里,不得不在这里补充一下。
“我不需要这种货色。”这种三棱针属于大路货,虽然手感合适,但针芒没有经过处理。
“没有,我们正经做生意,没听说过那样的东西。你快走吧,我要关门休息了。”
祝童在空中虚虚画出半符:“先生,我不会用来害人。”
老板眼中显出惊异之色,上下左右打量着祝童,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要什么。”
“在这里开药铺怎么会没有好针?老板,我不开玩笑;三分弩药一甲数三棱火针,两份香药。有急用。”祝童三鬼一犬符画圆满,老板终于信了,起身关上门扇,小心的说:“先生请稍候。”转身走进里间。
几分钟后,捧着三只牛角盒两个小瓷瓶出来,又从柜台下取出个木匣:“都在这里了,我这里只有醉心药,请慎用。”
“谢谢先生。”祝童掏出一叠钞票递过去;“再给我一份紫藤汁。”老板数也不数就收起钞票,拿出一只小竹筒,麻利的包扎起来递给祝童。
这才是真正的三棱针,针芒上隐约蓝光闪烁,细看,针体上排列一层细密的鳞片,三道圆润的血槽内,各有三点微细的小孔;是密藏弩药的药孔。
弩药是苗家独有的密药,多用来涂抹在弩箭上狩猎,有时候也会用在部落之间的仇杀械斗的器械上。一般都以毒角莲、穿心莲、川乌、草乌、南星、一支蒿、半夏、蜂毒汁等药物熬制为膏状,保存在牛角盒内,用的时候涂抹在尖锐部位即可。
老板给祝童的弩药不属于医用弩药,却也不是以前那种毒药;这种弩药涂在三棱针上刺进人的身体,能让他四肢无力如醉酒一样。祝童要的一份紫藤汁却是毒药,可以混入弩药内;被这种弩药伤到的人无论是否接受治疗,一、两个月内肯定下不了床。
这样的生意有一定风险,老板认为祝童是比他高明的多的巫医,不敢不卖给他;祝童画出的三鬼一犬符真的很有气势。
香药就很平常了,那是一种清淡的秘制香膏,多用来驱虫辟邪;祝童要用的是它的另一特性:追踪。染上香药的人身上会发出一种特别的味道,洗不掉遮盖不住。
做好这一切,祝童漫步走上虹桥,用街角的公用电话亭内的电话拨通王向帧的手机。
“王先生,我们现在凤凰城。朵和蝶姨都在这里,雪美小姐暂时愿意配合,您有什么要指示的吗?”祝童斟词酌句,委婉的提醒王向帧他已经做到答应过的事;下面该如何进行大家应该统一一下思想和各自的看法,也就是谈条件。
王向帧很痛快,丝毫不推脱自己的责任:“李先生,首先我要感谢你所做的一切;我不能答应你什么,但是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我的职责有限,只管金融领域内损害国家利益的案件。其次,我认为你是个好医生,好男人;过去的历史只代表你的过去。你现在做的事事关巨额国有资产的流失,事关国家金融资产的安全和尊严。如果我们能成功……不,我们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你们都会成为英雄,得到大多数人的尊重和敬佩。向老正在同仁医院,他很欣赏你,愿意为你做很多事。叶儿是个好女孩,我知道你为了这份感情付出了很多,也希望你们能平安、幸福。”
“谢谢首长;我不想做什么英雄。只想首长答应一件事。”祝童心里涌出暖流,高兴的要跳起来。
王向帧说他只管金融领域内的事,潜台词是愿意为李想这个人做担保,不会越界去管金融之外的事。他已经开始那么做了,向老在北京同仁医院是为小骗子擦屁股。祝童有些汗颜,他刚才说起朵和蝶姨有威胁的意思;但是王向帧毫不在意,他做的比祝童想的更好更周全。
“什么事?在法律框架内,只要我能做的到。”
“她很爱黄海,但在那个圈子里时间长了,势必会染上些小毛病。病情轻微的时候还好治,如果病入膏肓,只怕什么药都没用了。”
王向帧沉默着,祝童也不敢说太多;一分钟后,话筒那边传来轻轻的挂机声。
祝童黯然叹息一声,王向帧终究没能彻底挣脱,他的话真能全部相信吗?好象现在也没别的选择。
走过虹桥,祝童仔细观察周围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后,闪身拐进天王庙。
索翁达活佛与大师兄正在大殿内打坐,还有十几个身着袈裟的汉子,那些人祝童一个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