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嘈杂的马路上打电话,是祝童的另一个习惯,这样可以在某些程度上防止窃听。
特别是这次要找的人是经营赌船的独臂海盗,他是很小心的,不是谁的电话都接,也不是谁都可以找到他的。
铃声响九次,祝童的耳边才传来粗豪的招呼声。
“千面独狼,哈哈,你这个名号不错,我喜欢狼,兄弟,咱们换一下好不好?”
“换什么?”祝童不满的哼一声:“一把手,你现在可以选择,是把你这只手给我,还是帮我安排一场赌局。”
“祝兄弟,你什么意思?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都好说,千万别说……。”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祝童打断对方的话;“你两年前输给我时,告诉的我的是假消息;老子的师父没死,你该给我个交代。”
“你……知道了?”海盗船长再不敢笑了,狠狠的说:“他向我保证过,谁也别想认出他。你要交代应该找你的师父要。”
“是吗?一把手,你经营的是赌船,最注重信誉;如果我说你自食其言,江湖上会怎么看你呢?无论什么原因,你确是赖赌。门开四方迎豪客,愿赌服输是你的金子招牌,想让我把它敲破吗?”
“这个……。”话筒里传出粗重的喘息声,独臂海盗在寻找解脱的理由。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祝童与烟子一道到“未来公爵”号赌船找老骗子;当时,独臂海盗说只要祝童能赢他一局,就把老骗子的消息说给他。
祝童从小跟在老骗子身边,对赌术虽没仔细研究,耳熏目染多了,对其中的门路也知道个大概;但是,小骗子从来就看不起师父那样的赌徒,也不认为赌博是什么好生意。
“未来公爵”号是艘正规赌船,海盗船长出自江湖上神秘的门派千门,在千门的场子特别是“未来公爵”上是禁止出千的。千门组织的豪赌命传江湖,在那样的赌局中,任何赌徒都不能接触到荷官手下的牌,进入赌局时,身上也要被检查一遍。
所以,祝童在看似公平的环境下输去了一百万,这是当时两人约定极限赌注,也就是一局的终点。
三天后,祝童与烟子又一次进入“未来公爵”的vip贵宾房,这次,祝童不仅捞回了一百万,还得到了老骗子坠海身亡的消息。
一把手当时说,老骗子是在“未来公爵”上与人对赌,被监视器查出在牌局中出千,才被几个对局者扔进大海的。独臂海盗当时还出示了一段录像资料,证明他说的是事实。
祝童信任独臂海盗,才相信了这个说法。
历来,千门中人虽然在别的方面名声不好,愿赌服输这一条却是他们混江湖的金子招牌;一旦失去这块招牌,独臂海盗就不能在从事这一门。据说,他的那条胳膊就是在某个赌局中失去的,当时他可以选择退出江湖。
“我猜,你一定是输给我师父不少钱,才会替他传这个话;一把手,我以前就奇怪,以我师父的身手,怎么会在你的赌船的出事?祝门中人如果出千,就凭你那些玩意儿也能看出来?”
祝童不紧不慢的压迫着对方的精神,独臂海盗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屈服:“这件事是我的错,你要我做什么?”
“不是很为难,替我安排一场赌局。” 祝童慢悠悠说出自己的要求,目的是强调自己这个要求的合理性;老骗子最好混迹在沿海的几艘赌船上,他说过:与千门中人打交道要让他们明白,你有足够的资本。
“你要算计谁?” 独臂海盗问,他对于祝门中人的印象比一般的江湖中人都深刻,老骗子最喜欢的场所就是“未来公爵”号赌船。
“上海滩的赵永兵,知道吗?我要你安排一场赌局,把他叫到你的船上。”
“什么局?”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一切按照你的规矩来,我不会让你为难。” 祝童打消独臂海盗的疑虑。
做为“未来公爵”的主人,独臂海盗还是不放心,老骗子在他的船上已经折腾了好几年,虽然看不出出千的痕迹,但是从来没输过钱的顾客,任何一个赌船都不会欢迎的,如果不是老骗子资格够老,背后的势力够大,独臂海盗早把他扔进海里去了。
如今,老骗子不来了,小骗子又来折腾,独臂海盗如果放心才怪呢。
只是现在人家手里捏着自己的把柄,独臂海盗没有选择的权利,只好提条件:“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可以,我知道江湖规矩,不会再去麻烦你。两年来我去过你们的赌场吗?这次是为了做局,无论胜负,不会有下次了。”
“那就好,以什么名义邀请赵永兵?”
“不能以我的名义,时间你来定,参与赌局的不能有江湖以外的人。如今上海滩热闹,你放出点消息到江湖上,会有很多人去凑热闹的;我不限制你的客人,只有一个要求,赵永兵必须坐在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