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他整个人仿佛装了弹簧一般跳起来,转过身满脸惊恐的看向这老妇人。
“孩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老妇人灰白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分叉的舌头轻轻地舔过上.唇,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笑。
“妈,是你!”北岛川眼中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他双手撑着地面,双脚踢蹬着不断地想往后退。
老妇人看着他,伸出一只五指扭曲异常的手掌。
“孩子,妈.的手漂亮吗?”老妇人弯曲的背部变得更弯了,她似乎想要弯下腰来好好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地上,北岛川看到那只手,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你,是你砍掉了小爱的手!”他惊恐地大声喊。
北岛川还记得,那是两年前的时候,因为他母亲是从乡下来的,对城市的时尚什么都不懂。当时她在给他们夫妻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他妻子的一条破洞牛仔裤,因为那是裤子破了,就给她补了起来。
之后妻子发现了,大怒之下不仅狠狠踢打了他母亲,而且还扭断了她母亲右手的四根手指。
那个时候,北岛川虽然于心不忍,可他真的太爱自己妻子了。哪怕被伤害的这个人是生养他的母亲,他也没有站出来制止。
事后,妻子不许他带着母亲去看医生。从那之后,他母亲的右手手指就变成这样了。
“你还没回答我,妈妈.的手漂亮吗?”老妇人的腰弯的更低了。
北岛川满脸惊恐,他哆嗦着回答:
“漂……漂亮。”
猛然,老妇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狰狞。
“你说谎!”
老妇人左手上拿着的一把菜刀瞬间一挥。
‘噗呲~’瞬间一抹血光飞溅。
北岛川惨叫着捂着自己的右手,他整个右手手掌都被斩断了。
“啊~~!!!”
剧痛让他惨叫连连,流淌的鲜血很快染红了他剩下的地面。
老妇人这时候又恢复了之前的摸样,她看着北岛川,伸出自己的舌头。
“我的舌头,漂亮吗?”
北岛川捂着断手,脑袋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
“不漂亮,一点都不漂亮!”
他不敢再说漂亮了,他怕自己再说漂亮,他母亲化作的厉鬼会再度切掉他的舌头。
“既然知道不漂亮,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妇人的脸色瞬间又变作无比狰狞状。
她双眼猛地瞪大,满头的白长发无风自动。地上的北岛川惊恐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桀桀桀~!乖乖的让我也把你的舌头变成我这样吧!”
老妇人怪笑着伸手,从北岛川的口中拉出了他的舌头,然后另一只手高举起菜刀。
‘唰~’
血光一闪,北岛川的舌头直接被当中劈成了两半。
舌头劈开,北岛川发现自己又能动了。
他一手捂着嘴巴,嘴里发出‘呜呜呜~’的痛鸣声。
如果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纵容自己妻子用剪刀剪开他母亲的舌头。
他后悔了,他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发生。
但他的后悔太迟了,从他被丁逸选中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
劈开了北岛川的舌头,老妇人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她看着面前满嘴鲜血,一只断手无力地放在腿上的北岛川,这个她身前唯一的儿子。
这时,她一只手缓缓的拉开身上这件破旧、肮脏的衣服,露出她腹部一个足有铅球那么大的洞来。
“这个洞,漂亮吗?”
北岛川一手捂着嘴.巴,眼中尽是无边恐惧。
他不敢回答,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回答,结果都一样。
看到北岛川不说话,老妇人的脸色徒然变得无比狰狞。
“为什么不回答,你这个不孝子!”
阴风呼啸,是厉鬼在咆哮。
锋利的菜刀,伴随着一股大力瞬间贯穿了北岛川的腹部。刀锋从他后背透出,老妇人染血的手掌握着刀柄,旋转一圈后,猛地抽出。
‘嘭~’
北岛川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眼望着漆黑的天空。
他嘴.巴一开一合,鲜血不断的从中喷涌而出,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母亲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大,用自己的血汗钱供他去大城市念书。
一幕幕记忆中熟悉的画面在他眼前闪现,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
“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