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点的时候,白如云飘了回来,脸色不佳。
“打听到什么了吗,如云?”我带着讨好的笑,问道。
“找到了一个民国老鬼,生前是老中医。他跟我说,牛黄和麝香的确有克制尸毒的作用,但是却无法根除。而且压制得越厉害,将来以后,反弹得就更厉害。”
白如云看着我,道:“你们受骗了,张道长给你们的治疗,实际上是饮鸩止渴。”
“靠,明天逮到他,我就活埋了这老骗子!”我大怒,在床沿上砸了一拳,道:“谋财就算了,居然还害命,这种江湖骗子,简直可恶!”
“你也别冲动,要验证张道长的真假,还要等到下个月的月圆之时。那时候,你们的尸毒会复发,症状会更加严重。当面对质,他自然无话可说。”
白如云紧锁眉头,说道:“现在症状已经被压制,你们去找他,他也不会承认。”
“等到下个月,还能找到他?这种骗子,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挥挥手,道:“明天就去找他和陈瞎子。”
“好,如果他真的不会法术,我可以帮你们吓唬他。”白如云也说道。
“一个老骗子,能有什么法术?明天我就揭穿他的画皮!”我愤愤地走来走去,气急败坏。
白如云没有再说话,闪身飘进了牌位里。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招呼白如云上身,然后跑步前往昨晚的日租房。因为时间太早了,没有公交,也打不到出租车。
“三爷,你给我起来,去天桥找陈瞎子!”进了旅馆的房间,我怒气冲冲地说道。
“别急啊宝爷,到底怎么回事,先说给我听听。”王可兵一脸撸多了的疲惫,打着哈欠说道。
我情绪激动,把白如云的分析,指手画脚地说了一遍。
“草,看来还真的是个骗子。”王可兵点了一根烟,道:“走,我去问问那个瞎货,是不是瞎了眼了,连三爷也敢骗!”
“要不是瞎了眼,他还能被叫做瞎货吗?”我连连摇头。
笨,不可怕,可怕的是笨到三爷这样无可救药的程度。
我们打车直奔四牌楼天桥,谁知道又来早了,这些骗子们还没上班,天桥上冷清的很。
就近找了一个牛肉拉面馆,吃了早饭以后,我们再次来到天桥上。
“在那里!”王可兵用手一指,道:“前面戴破帽子的,就是陈瞎子。”
我们走了过去,只见一个胖乎乎的肉球,正对着一个美女上下其手,从头到脸,到肩膀腰肢,再到胳膊和手,反复地摸来摸去,口中说道:
“头圆足方真富贵。头尖足薄定贫穷;两耳招风破祖离家,两耳贴脑富贵到老;瘦人无臀四处奔波,纵有小就终无一成……,姑娘,就你的骨相来看,七日之内,必有一劫!”
这是摸骨吗?怎么看着像咸猪手呢?
我和王可兵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各自掐住肥球的一只胳膊,喝道:“天桥市场管理员,跟我们走一趟!”
肥球吃了一惊,翻着白眼,叫道:“唉,两位城管大人,我的地摊费都已经缴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