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你们的人,把刀子都藏好,千万别让我们见到,否则可就不是打你们一顿的问题了。”
……
在成片的调侃中,骑马的小军官更加慌乱,他的语气虽然还在努力生硬和严厉,但气势却越来越弱,而那些骑驴的老老少少见状干脆再次惊惧的掉头跑走了。
看着那骑马小军官的窘迫和无力,前排能看到这一场景的方国安广大士兵们也全都大乐起来,更多的调侃以及辱骂接踵而出。
不过,骑马小军官虽然一路被逼迫着狂退,但也始终没有逃走,而是尽力却苍白的重复着严厉的警告语。
但除了咒骂再没有人搭理他,甚至有些不耐烦的还喊出了“洗好脖子乖乖受死”和“一会儿杀你们个片甲不留”等极具攻击性的言语。
直到终于快接近那庞大的车马人群时,方国安的这三千兵马才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
一条稀薄的长矛兵线借着林地和水洼横挡在了他们面前,封死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那是三个各由一百多名手持长矛的士兵结成的三排制长方阵线,大概是三个哨。
骑马小军官在这时也终于借机退到了那些长矛步兵阵的后方。
不过,看着对面稀薄而安静的长矛阵,方国安的军队却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嗤笑。
领着头的方国安部将了好半天才让本军大约安静下来后高声大喊道:“对面听着,把兵器都收起来,把路让开,不然休怪我等无情!”
可回答他的却是一支从对面长矛方阵后方抛射而出的利箭。
这利箭以一个极大的弧度嘭的一声扎在领头方国安部将的马头前两米处,并把马上的人吓了一个激灵。
“你们这是找死!”领头的方国安部将激动的将刀抽出了刀鞘并对着百米开外的长矛阵线挥舞了几下。
整个方国安大军也一片哗然,很多人也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挥舞起来并开始叫骂。
“不想死就把兵器都放下!”
“惹怒了爷爷让你们好死。”
“对面的小儿们,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
方国安的部队尽管是来打群架的,但也都带着兵器,并且还兵甲齐全。否则真赤手空拳而来,那就不是打人而是找死了。
不过,对面那些长矛阵中的士兵似乎并没有被恐吓住,他们继续诡异的安静着并没有一丝慌乱。
突然,在一声“咻—咻—咻”的尖锐声响之后,三个长矛方阵中的士兵突然爆发出整齐而雄壮的三声“前进者死!前进者死!前进者死!”的呐喊。
对“咻—咻—咻”的尖锐声响,方国安的很多兵将其实并不陌生,甚至有少部分人知道发出这种声音的东西叫哨子,因为与他们同驻汉阳的赵进部队也有用。
但那些士兵的整齐呐喊却是如此的洪亮,瞬间就盖过了一切嘈杂,并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领头的方国安部将心中有些不安了,他也是打过仗的,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骑在马上回头看看愕然之后却又再次爆发出的更大和更乱的咒骂与嘲笑,看看那一片片黑压压的人头,他又觉得没有理由担忧。
10个打1个,你再精锐有个屁用!
至于对方会不会真的使用兵器捅过来,他连想都没想,他觉得这就是想吓唬住他们。
除非对面全疯了,全都不想活了。
很多方国安的兵将估计也都这么想,根本就没结阵的他们乱哄哄的叫骂着开始缓缓向前移动起来,人数上的绝对优势给了他们无畏的力量。
“前进者死!前进者死!前进者死!”整齐的呐喊再次响起。
与此同时,方国安军队右前侧的一片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群大概百多人的鸟铳兵端着鸟铳成一线钻了出来。
因为地形的原因,这群鸟铳兵大概成一条不平直的斜线直对整个方国安军队的右前翼,双方最近处仅相距一百来米。
由于这个距离只比长矛方阵那里略大一点,已经处于鸟铳的有效射程之内,而且眼尖的人还可以很容易看出那些鸟铳兵手中盘着的火绳全是引燃的,其直观感受显然比长矛更具威胁。
不过这还是没有吓住不断前逼的方国安大军。
对鸟铳稍有了解的士兵都知道,火绳虽说是燃着的,可如果还没有被装入扳机的龙头式夹钳内,就离可开火还早。
虽说紧急情况下倒也可以直接将火绳直接怼入火门实现开火,但这会在操作上带来巨大的不方便,并很容易导致自伤和误伤战友。
既然火绳没装,那就是吓唬人。
于是,他们继续不理会警告并完全不鸟那些鸟铳兵而仍在乱哄哄的喝骂着缓慢前进。
八十米,
七十米,
六十米,
阻挡他们的长矛兵们虽然仍在一遍遍整齐的喊着“前进者死”,但他们很多人的眼神却已经开始飘了,阵型也开始出现了摇晃。
他们在压逼面前明显不再自信,明显开始了慌乱。
树林边缘那些后出来的鸟铳手们甚至有不少开始了东张西望,他们应该更慌。
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不无所适从更不可能!
他们又不是傻子,更不是木头,而且也很清楚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人。
而这进一步激起了方国安大军的嘲笑。
一切都已不可阻挡!
此时就在那些长矛阵的后方,李平正阴着脸看着一切,不过没人知道他的心中在想着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