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圣旨一出,金口玉言,绝对不会违背。
浙东这一把算是玩脱了,士绅豪强也要傻眼了。
谁能想到朝廷这么狠,直接剥夺了浙东参加科举的权力。
而凡是敢反抗者,皆以重罪论处,意思已经很明白,那就是杀。
就几个穷酸腐儒,也敢妄称贤良,也敢对国策有所异议,这本身就已经是罪不容诛。
所以杀一儆百,同时也让士绅豪强尝一尝推波助澜的苦果。
因为,要不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些读书人也不敢如此嚣张。
可他们不仅没能让朝廷退步,更是惹得朝廷不快,转而剥夺了浙东的科举资格。
那这些士绅豪强,恐怕就得承受浙东学子们的怒火。
同时,这些无比强势的读书人也会向朝廷服软,希望重新获得科举的资格。
毕竟读了大半辈子的书,为的不就是参加科举,成为官吏,光耀门楣?
但现在一道圣旨,他们读了大半辈子的书,就白读了?
这谁能绷得住?
只不过朝廷的这次杀鸡儆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这枚苦果,浙江的学子们吞得下,吞不下,都得咽下去。
因为这已经触及到了利益的核心,不会有人跟他们同仇敌忾。
还是那句话,握得住的权叫权力,握不住的权,只是一场空谈。
又是一连几日,朝廷的旨意也到了浙东,特别是明州府。
传旨之时,这些被关入大牢的学子们,也都是傻了眼。
“闹吧?”
“继续闹吧?”
“就你们这些穷酸腐儒,也敢妄议国策?”
“先不说你们有没有官身,有没有功名,光是伱们这愚蠢的行为,就枉为读书人。”
“现在好了吧,你们可以安安心心的读书,但从此以后起,浙东的读书人都不被允许参加科举。”
“诸位也会记录在册,因为如果不把你们记下,又怎么能区分你们是读书人?”
“毕竟浙东的百姓,还是要参加科举的。”
“至于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读书人,不能被称为百姓。”
差役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便是缓缓大开了大牢的门。
因为这道圣旨一下,也就没有再将这群读书人关着的理由了,还是将他们放了吧,免得浪费朝廷的米饭。
“对了,诸位读书人你们可以再试试上街游行,抗议不公。”
“只不过这一回,你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陛下有旨,但凡还有妄议国策者,游街示众者,以罪论罚,绝不轻饶。”
差役的声音又是响起,但是这冷嘲热讽的声音,让眼前的这些读书人一个个都是涨红的脸色。
甚至,有几个读书人的脸上,都已经涌起了一抹悔意。
“我要见胡相国!”
也就是此时,领头的读书人突然出声道。
“嗯?”
“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既没有官身,又没有功名,不过是个带罪之身的读书人,你凭什么相见相国,相国就要见你?”
差役微微一愣,随即目光中便是泛起一抹冷笑之色,便是不屑的鄙夷道:“你也配?”
这差役算不上伶牙俐齿,但面对这群高高在上的读书人,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穷酸腐儒,就凭自己读了两年的书,就敢对朝廷指手画脚?
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多么好的国策,这是多么为百姓着想。
可你们还是要抨击朝廷?
也不想想,古来圣贤书上面,纵然盛世,可还是有人饿死。
而现在的朝廷,就是不想要那种虚假的盛世,就是要让百姓把日子过好,吃的饱饭。
但这群江书读到狗肚子里去的读书人,竟然敢站出来抨击?
还他娘的想见胡惟庸?
怎么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看看自己配不配?
对此,这些读书人的面色,又是青一阵,紫一阵,好不精彩。
可他们也没有反驳的权力,特别是此时,朝廷开科取士,但却将浙东排斥在外。
什么意思?
就是没了浙东的读书人,朝廷还是朝廷。
但浙东的读书人没了朝廷,可就不能叫读书人了。
“李兄,你不是跟我讲,朝廷一定会让步,我们一定会相安无事。”
“现在怎么办?”
“我爹娘供我读书,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光耀门楣,重振我王家。”
“但现在你让我怎么跟我爹娘交待?”
就在这一瞬间,其中的一名读书人爆发了,并且看向为首的那名读书人,开口就是质问道。
但这个所谓的交待,也不过是冠冕堂皇之词。
差役的脸上又是浮起丝丝的冷笑之色。
这群读书人手上根本没有老茧,一看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日子。
家里人辛辛苦苦的耕种,供他们读书,希望他们可以光耀门楣。
自然不会让他们辛苦劳作。
毕竟这群人的心思,任谁都能猜得明白。
那就是自家儿子绝对是当大官的料,以后绝对会有很多人服侍他们的儿子。
所以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吃苦?
就好似他们的儿子当官已经是注定了的事情,只是因为朝廷现在暂时关了科举,所以这是时运不济。
但再过个几年,朝廷的科举开了,他们的儿子就又可以参加科举,一点一点的成为大官,再不济也是县官。
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县太爷。
可经过这件事这么一闹,且不说以他们的才学能不能当官,就是朝廷也不允许他们科举,就是不允许他们当官。
那别说是他们的爹娘了,光是这群读书人之间的矛盾,也会瞬间爆发,并且席卷开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