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兴,你是功臣,为陛下,为大明立下了赫赫战功。”
“那于情于理,孤都不能杀你。”“所以,为了不引起朝廷动荡,百姓惶恐,孤才会将此事压下。”
“并且也可以如你所愿,此事不会对外公开,由朝廷内部处理。”
“只是你轻飘飘一句话,便想先过孤王对你的厌恶,没那么容易。”
“孤王告诉你,从今日以后起,这份功,这份情,就尽了。”
“回去以后,将你这些年的违法所得,全部送到晋王府。”
“若是还敢隐瞒,那就别怪孤不留情面了。”
“至于免死铁卷,给你留着吧,你能来求孤与秦王,无非就是想保住免死铁券。”
“孤便如了你的意。”
面对周德兴的解释,朱棡缓缓起身,便是冷声道。
“臣叩谢殿下大恩!”
周德兴闻言,心下是有些复杂,但这免死铁卷,总算是保住了。
“来人,叉出去。”
朱樉却是冷哼一声,然后看向门口的侍卫摆了摆手,道:“五十军棍,狠狠的打。”
此言一出,周德兴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刚想要求饶,只是话还没出口,便是被左右侍卫叉了出去。
随后,院落里便是一阵惨嚎之声响起。
这更是惹的秦王妃王月悯快步的来到了正堂,然后看向依旧如常的两兄弟,连忙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打着玩。”
朱樉见是王月悯,便是摆了摆手,示意其不用在意。
“堂堂江夏侯,你打着玩?”
王月悯又是一瞬间瞪大眼睛道。
“要不是因为他这几年养尊处优,孤怕他扛不住,那就不是五十军棍了。”
朱樉撇了撇嘴道。
周德兴又不是那些文官,而身为武将,哪怕是不通晓武艺,最起码的身体素质还在。
所以这五十军棍,绝对能扛得住。
“嫂子,我想吃饺子。”
朱棡也在此时,看向王月悯开口笑道。
“那我去给你们包饺子。”
王月悯轻轻点了点头,便是带着侍女离开了正堂。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作为女人还是少问的好。
“为什么不收回他的免死铁卷?”
王月悯离开以后,朱樉方才十分正色的看向朱棡道。
“收回免死铁券,他心中就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给他留着吧,那玩意儿的作用,归属于皇家解释权。”
“而且他的罪,一块免死铁卷,没什么用。”
朱棡端起茶盏,微微揭开茶盖,抿了一口道。
“我总觉得十句话,有九句为假。”
朱樉又是道。
“对你不利的话,你会说么?”
“什么为国为民,为老爷子考虑,纯属是脱裤子放屁。”
“要真是为老爷子考虑,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所以听听就得了。”
“只不过”
话说到此处,朱棡又是微微停顿了一下。
“什么?”
朱樉好奇道。
“派人再查一下他和吕家之间的关系,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让锦衣卫去凤阳查明情况,只是不要惊动周德兴。以免打草惊蛇。”
朱棡想了想,方才看向朱樉吩咐道。
“嗯。”
朱樉点了点头,门口的惨叫声,也是戛然而止,很显然,这五十军棍已经打完了。
“这五十军棍,要安个什么罪名?”
朱樉看着走回来复命的侍卫,又是转过头看向朱棡道。
“懒得想了。”
“随便安一个吧。”
朱棡摆了摆手。
“莫须有?”
朱樉挑了挑眉。
“又不是陷害忠良,以下犯上吧。”
朱棡瞪了一眼朱樉道。
“殿下,您真的是在查田亩么?”
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姚广孝,突然出声道。
“过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对此,朱棡还是摆了摆手。
“二哥,我其实有份东西一直想交给你,但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
等所有事情都落下帷幕以后,朱棡的眼中也是升起一抹犹豫的看向朱樉道。
“咱们两兄弟,有事儿你便直说,别藏着掖着的。”
朱樉微微一愣,便是没好气道。
但朱棡的眼中还是有几分犹豫之色。
“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见状,朱樉也是有些疑惑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太原能百战百胜么?”
犹豫片刻后,朱棡方才有些复杂的看向朱樉道。
“因为你用兵如神?”
朱樉想都没想道。
“那朝廷对草原为什么一直都是互有胜负?”
“是徐叔叔不强,还是淮西诸将不强?”
朱棡轻声道。
“朝廷与草原虽然互有胜负,但总归是赢多输少,毕竟他们游牧于草原,先天占尽优势。”
“所以互有胜负也很正常,倒也不能说我淮西不强。”
朱樉的眼中闪过一缕沉思道。
“这般说的也对,那太原又该如何解释?”
“我洪武六年刚到太原,洪武七年扩廓帖睦尔就发兵太原。”
“为什么他就偏偏选了太原,你不觉得很诡异么?”
朱棡又是问道。
“你的意思,朝廷有北元的细作。”
朱樉也是明白了朱棡的意思,便是低声道。
“有肯定会有,只是邓镇回朝时,带给了我几封书信,而这几封书信,我并没有交给老爷子。”
“但我想把它给你,不管你如何抉择,我都不怪你。”
“而且这件事情,从此石沉大海,不会再有人提起。”
话罢,朱棡方才从身上掏出了书信,并且走到了朱樉的眼前,将其放在桌案上道:“但决定权,在你的手中,作为弟弟,我只能不干涉。”
“好。”
朱樉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郁,便是点了点头。
而要是朱樉现在还不明白,那就是真的有点蠢了。
“别板着一张脸,这些书信我并没有拆开,也没有人拆开过,所以究竟是家书,还是什么?”
“你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饺子我就不吃了,改日再来尝尝。”
话音落下,朱棡又是拍了拍朱棡的肩膀后,便是离开了秦王府。
只留下满脸阴郁的朱樉,看向桌子上的书信,一言不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