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连忙解释:“师太并非阻碍你带人,主要是今天的水陆法会本就是为了小娇祈福,说小娇是前世是三世善人,今生是来历劫的,若是过了劫数,前世得罪过她,亏欠过她的人都会遭到天谴,我那被父亲出府的二哥,下午就出了事,小娇经不住这打击,又晕了过去。”
功曹椽也觉得方才有些急了,反正这是林家的小妾,左右是逃不了的,日后就逼着林家要人便是。
他常常和长安城中游荡的街头子弟们打交道,办案讲究的是“快、准、狠”三字,自然容不得旁人来挑战权威。
更何况,敢于挑战他权威的竟然是个尼姑,这尼姑虽然长得不错,但在脸上却有一条狰狞的疤痕。
虽然这个尼姑据说在贵妇人圈中很吃得开,但功曹椽却是一点都不惧她。
长安城的京兆尹府要主管治安,就连皇亲贵族触发了些许条例,都有可能会被京兆尹给予极强的刑罚,有些甚至会当众打板子。
没有点硬气和底气是做不好京兆尹的,剩下的还需要点运气和眼力价。
有些人是注定不能碰的,比方说淮阳王。
京兆尹需要有这么点眼力价,底下的人也需要有这么点眼力价,至于对其他人,需要忍吗?
不需要。
功曹椽冷冷一笑,说:“带走嫌疑人,不是历来办案都是如此吗?难道因为嫌犯自称有病,京兆尹府就不审案子了吗?”
一个小妾而已,还搞这么大的阵仗,功曹椽嗤之以鼻,对静安师太的印象愈发不好起来。
顿了顿,又说:“做尼姑的不好好在庵中念经,到处钻营做什么?前世的事情谁都看不到,还不是由着你来乱说?你一双眼睛都能看完了旁人的前世今生,能掐算的出人家的该死不该死,那还要我干什么?直接请个尼姑去坐堂,掐算一番,便什么事情都清楚了。”
这话虽然不中听,却着实在理。
众位信徒哑然,尤其是贵夫人,压根不敢出声维护静安师太,生怕被这功曹椽抓出来,拖到街上挨板子,那可是一辈子的羞辱。
这下子连谢三夫人都不言语了。
最后还是林大娘子,出于对死去二哥的敬重之情,作为苦主,主动要求功曹椽将小娇暂且留在府中。
若是小娇潜逃,则林府自行承担后果。
这期间,林简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让人传什么消息。功曹椽带着一帮人,夸林大娘子仁义,有担当,就又呼啦啦的走了。
这个法会,到了现在,再没有人能够有定力开下去。
清远大师沉默了,事已至此,已不必挽回,只怕今日之后,他将不得不再次声称要闭关几年不出。
没有这个身份,许多事情便会中断,例如建造”通天塔”的款项的筹集。
瞧着众位信徒对林乐霜声明大义,能让一步就让一步的行为表现出来的喜爱和崇敬,清远大师恨不能亲手掐住林乐霜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还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