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槐看着眼前的青年人,也是有些激动,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了,当初两人分别之时,盛长槐自己还是个孩子,此人也才十四五岁,之后一直都属书信往来,只知道他们家已经东山再起,嫡亲的弟弟继承了父亲的经商天赋,成为扬州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
之前被叔伯夺走的家业,也在兄弟二人的努力下,悉数买了回来,此人更是成为前任扬州知府海文信最信任的下属之一。
是的,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盛紘在扬州当通判的时候,盛长槐的书童唐诗,海文信做了好几任学政,后来又升为扬州知府,去年又是一个上等,过不了多久,就要回京升任五品京官了。唐诗这几年在海文信麾下历练,去年海文信说盛长槐在京中不太顺利,就一直想着到汴京帮盛长槐,在盛长槐被官家下旨褒奖之后,终于得偿所愿。
“侯爷,不是小人着急,是在计划赶不上变化,初五的时候,我母亲就打听到,封家长房封厚即将被起复,母亲怕耽误了侯爷大事,这才急匆匆叫我赴京,当面和侯爷商议下一步作何打算。”
盛长槐恍然大悟,难怪唐诗要匆匆赴京,原来如此,看来官家确实有些着急了。
封家,就是当初在扬州和盛长槐不对付的那个封家,说起来,盛长槐之前住的那栋宅子,还是封家二房封德输给他的。当初逆王谋反的时候,封家的姻亲文远伯家,因为和逆王娘舅家有些关系被牵连,虽然不至于夺爵,但也因此被罢官,耗费大半家财,才保住了爵位。
而封家大房的封厚,就没那么简单了,他那些年仕途不顺,眼看着邕王即将没立为储君,又眼巴巴的巴结上去了,没想到逆王谋反,邕王全家遇难。官家登基之后不仅没有为邕王做主,反而把邕王一党打到谷底,封厚好不容易因为靠邕王推荐回京,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罢官,早知道,还不如之前在州府做个地方官呢。
去年朝中争斗,虽然太后已经撤帘还政,但是官家也看清楚了,他之前收的都是一帮什么玩意,真正能办事的没几个,又打起了起复旧臣的注意,封家长房的封厚,虽然不是什么大才,但毕竟之前也是个能做事的,也在这次起复的名单之内。
按道理,封家和盛家的恩怨早已了结,一栋闲置的宅院,加上一个商铺,能够了结和每况愈上的盛家的恩怨,尤其是和封家当初结怨的主角盛长槐,更是成为炙手可热的侯爵,封家应该觉得庆幸才是。
这么些年,盛家不找封家麻烦,封家自然不会主动生事,但是,因为出了一件事,叫盛长槐打起了封家的主意。
无他,之前盛华兰的事情,明面上看,盛华兰长女被烧伤,是因为忠勤伯夫人把实哥儿非得养在自己房里,又把孩子不当回事,交给一些不负责任的下人带。
但实际上盛长槐已经打听清楚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忠勤伯夫人怎么会突然想要把盛华兰的孩子要过去,自然全都是袁文纯夫妻在背后挑唆的。
忠勤伯府毕竟是老牌勋贵,盛长槐就是在跋扈,也不能打上门去,更何况,祖母想要亲自抚养孙子,这是很正常,最多就像忠勤伯处理的那样,都是一帮下人不好好做事,偷奸耍滑出了乱子。
但是盛长槐又岂能轻易放过去这一茬,当初袁文纯在自家大姐姐下聘的时候就在其中生事,连同顾廷烨差点把大姐姐的聘礼全都赢了过去,幸亏盛长槐有神乎其神的投壶技巧,叫袁文纯吃了个大亏,回到京中更是被自家父亲如同发配一般派到了河东军中。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不长记性,还敢在背后搞小动作,仗着母亲宠爱自己,对他言听计从,处处给盛长槐的大姐姐使绊子,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
既然他愿意玩,盛长槐就陪他玩一把大的,他恐怕忘记了,自己还有把柄在盛长槐手里捏着呢,袁文纯当初和盛长槐做扑,输给盛长槐的银子几乎是个天文数字,亲手写下的欠条,可一直在盛长槐手里捏着呢。
不过呢,盛长槐若拿出这个欠条,找到忠勤伯府要账,几乎相当于和忠勤伯府撕破脸皮,毕竟自家姐姐还是人家的儿媳妇,只要不是要和袁家和离,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但是即便没有那个欠条,就不代表盛长槐没有办法整治袁文纯了。
“你可打听清楚了,那封德当真是失去了生儿育女的能力。”
盛长槐再次向唐诗确认,这些年和唐诗互通书信,偶尔也提到过封家,盛长槐在庄姐儿被烫伤当晚,就想起之前唐诗说过,封德过继了兄长的庶子为嗣的事情,盛长槐在回想起当初的事情,突然有所猜测,专门去信找唐诗确认。
当年盛华兰下聘当日,袁文纯被天文数字的欠款吓的失去理智,当场痛揍在背后拱火的封德,盛长槐记得当初袁文纯好像因为被别人拉了一下,本来准备踩在封德身上的一脚,好像直接踩到了封德胯下,好像从那以后,封德就在没有妻妾为他生下子女。
不仅仅如此,听唐诗在信中描述,这些年封德好像转了性子一样,竟然没有去过一次青楼,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封德当初可是扬州青楼的常客,可是在扬州养了好几个扬州瘦马,这些年竟然全都被送了出去,难不成此人转性了不成,盛长槐当然不会相信。
写错了,应该是唐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