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唐诗来了
汴京的风风雨雨,影响不到盛家,即便是盛家盛长柏被官家即将委以重任,但毕竟品级不算高,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盛长柏不过是个统计的角色,其实相当于后世财务审计的审计员,或许在加上一个纪检委跑腿的角色,前面有太子顶着,也没人会把他当回事。
年前可真是大戏开锣,沈国舅还是被坐实了罪名,即便是调查结果和他关系不大,是自家两位舅子自作主张,沈国舅的儿子才多大,也没人会认为在这种事情上,沈国舅会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出面,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有治家不严之罪,戴罪之身,自然是不能作为副手加入到盐税巡查里面。
巡查盐税,在怎么说也得一个武将护送太子,避免盐商们狗急跳墙,再者说,盐政糜烂,肯定是有官商勾结,之前不是没出现过钦差被刺杀的事情,除了沈国舅,官家能用的人手有限。
太子倒是推荐了盛长槐,但是,之前已经点了盛长柏的将,不可能叫盛家哥俩一起来做这件事,原则上还是需要回避的,再加上官家这时候还不是特别信任盛长槐,毕竟太后还没有撤帘还政。
官家现在最信任的,还得是禹州潜邸之人,老耿肯定不行,可能就连顾廷烨都不知道,官家组建的那个替代皇城司的部门,正是老耿暗中负责的,这还是韩驸马悄悄告诉盛长槐的,作为皇城司现任首领,即便是皇城司已经快名存实亡,但还是能知道官家手里的情报是谁负责的,这样重要的岗位,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能会放他离京。
剩下只有顾廷烨和小段了,顾廷烨比老耿的担子不小,就算是要走,也得是过段时间沈国舅自省结束的时候,那么人选只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段,光速升官,捡了这个便宜。
小段能力虽然一般,但却有一样好,乃是禹州潜邸之中,除了顾廷烨之外另外一个能融入汴京老牌勋贵圈子的人,主要是他们家和安国公是远亲,之前在禹州的时候,这个远亲比族人还要疏远,官家当了皇帝,远亲就不会远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段因为被委以重任,官升好几级,这人呐,不能太嘚瑟了,在盛长槐看来,小段就是这样的人,临出发前,非得见识下汴京的魁,最叫盛长槐气氛的是,他竟然拉上了顾廷烨。
这可把盛长槐给气炸了,当初顾廷烨求娶盛明兰,口口声声说道以后和之前一刀两段,这才成亲不到一年,又故态萌发,盛长槐可不知道是小段非啦着顾廷烨去的,他只知道一件事,顾廷烨又去青楼了。
盛长槐得到消息,张大娘子怎么都拦不住,气冲冲的去广云台找顾廷烨算账,要不是碰到另外一档子事,搞不好又是一场混战。
盛长槐到广云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好戏上演,开封府,五城兵马司的人全都到了,小段还是醉醺醺的,要不是沈国舅和顾廷烨拦着,开封府都要把小段给带回去问话。
事情也很简单,按照现在的情况,是小段酒后在广云台睡了个女人,在青楼睡了女人没什么稀罕的,本来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但好死不死,小段床上的那个女儿,并非广元堂的女子,而是个良家妇女,来广元台送东西的,这就不是狎妓的事情了,而是逼迫良家。
怒气冲冲的盛长槐看到顾廷烨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突然就不生气了,气势汹汹的赶去,悄不唧唧的离开。
腊月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过去了,还是那句话,外边的事情,和盛家没有关系,若说是有点关系,那也是年后的事情了,本来官家准备派太子年前巡盐,但一波三折,到年跟前是没有办法查出个子午寅卯出来,正旦大朝会,太后撤帘这样的大事情,太子不在场也不合适。
除夕之前,太后撤帘还政于官家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到了正旦大朝会这一天,无论旧臣还是新臣,一大早就来到大庆殿前等候,因为根据消息,太后会在今日正是宣布撤帘还政,对于内忧外患的大宋而言,无疑不是一个好消息,去年一整年,从舒王去世开始,大宋就开始了内耗,即便是稳坐大相公之职的韩章,也被搞的筋疲力尽。
太后撤帘还政,代表着大宋朝堂要趋于稳定,代表着官家的时代终于要来临,减少了不必要的内耗,大宋君臣终于可以腾出精力来整理内政,对于老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从大朝会一开始,百官跪拜官家和太后的时候,大伙就吃了一个定心丹,太后和官家,至少在表面上,恢复到当初官家继位之初的母慈子孝。
太后也不多事,接受百官祝贺之后,就直接让朱内官宣读懿旨,从即日起撤帘还政,不在过问朝中之事,太后撤帘还政这种事情,又不是皇帝禅位,还需要什么三辞三让。大相公韩章,果然是个好捧哏,第一个出头代表百官上书,全都是各种美谥之词,夸耀太后这两年对大宋的贡献,好像去年和官家争权夺利的是旁人一般。
也是在今日,官家宣读了早已拟定好的圣旨,分别为先帝诸子过继宗室,最让百官侧目的是,官家将皇三子赵策平过继给先帝长子,做实了之前的传言。
盛长槐也在今日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齐衡,比之前多了一些沉稳,少了一些锋芒,看来,齐衡也在去年皇考之争中终于成长起来,虽然少了谏议大夫这个职位,又变成了六品谏官,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齐衡在去年皇考之争中,还能够留在御史台,并非是他勋贵之后的身份起了作用,多亏了他有一个好丈人,申相公告老还乡之后,按惯例是要封赏子孙的,齐衡的老丈人舍弃了吏部的职位,主动请缨前往受灾的州府替天子牧民,又私下献出了整治盐政的良策,齐衡能不被牵连过甚,老丈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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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正月,不是设宴,就是访友,忙忙碌碌的过完了,这一日,蜀县侯府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不是说不着急吗,好歹在家里过了上元节再来,怎么现在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