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王阳明创建心学,就是基于对理学的思考,做出进一步的变革,等他去世,心学门徒的处境,处处被打压,好些心学门徒又重回程朱理学,便是如此。
但是还好,张载的关学还在完善,朱熹和程家兄弟又不存在,理学大行于世,却没有朱熹那五百年一出的大忽悠,大宋文坛风气又开放,问题倒也不大,但一个新学派问世,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上门讨教者不知道有多谢,海文仁和韩驸马思考再三,盛长槐不是杨无端,若是在辩论中失败,杨无端这心学,恐怕会无疾而终。等他们将盛长槐抛出的理论完善,到时候由他们出面,在与人辩论,当不至于让杨无端的理论明珠蒙尘。
毕竟对于庆历失败,当年和范相公亲密之人都在反思,杨无端的心学,正好为当年之败找到了最根本的原因,学术上的东西,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即便是在现在,有人将这窗户纸捅破,虽然没有王阳明,不一定会成为一个大学派,但融合当下理论,在理学基础上,在做创新也不是不行。
“正好孟英你要准备科考,你就以此为借口,闭门谢客,等到明年科举结束,《传习录》也该完善,宣扬杨师学问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帮老家伙就是。”
海文仁等人还是了解盛长槐的,在他们看来,盛长槐的长处在于诗词,在于奇思妙想,策论倒是写的不错,但是文章,只能说尚可,经义更是一般,辩论这种事情,确实不是他的长处,在他们看来,这也正常,杨无端当年也不善于辩论。
盛老太太本就告诫盛长槐,之前那些谣言毕竟还是有些影响,再加上盛长槐之前在江州耽搁了几年,科考并非是十拿九稳,也该静下心来学习学习。
“师兄教育的是,俗事年前已经处理完毕,也该静心苦读,待正月一过,我便搬去庄子上读书,这一科,长槐定不会辜负恩师教导,以及诸位师兄的苦心谋划。”
海文仁这才放下心来,他们不光是担心盛长槐辩论败北,也是因为年前盛长槐对三味书屋各种改变,确实是有利于书局的发展,但是作为读书人,科考才是第一位的,盛长槐既然有这样的认识,那就不必担心了。
这时候,外边传来打更的声音,子正时间已到,换算成现代时间,也就是十二点,海文仁苦笑了一下。
“我也该回去了,你那嫂子你也知道,我再晚点回去,她定以为我眠宿柳去了,回去还得给他解释。”
盛长槐哑然失笑,别看海文仁在外边威风八面,无人敢得罪这个嘴炮言官头子,更是在纨绔子弟中有一个铁面佛的外号,对家里的夫人可是一点尊重的很,不是害怕,而是因为他夫人乃是远房表妹,从小青梅竹马。
盛长槐送别海文仁,才从方掌柜儿子口中得知杨继宗一直没回来,让人送信,已经自行回去了,也不必在这里等,目送海文仁离去,自己孤身一人回家,毕竟今日文会,李逵和张顺也不便跟随,今日只带了杨继宗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