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长槐半天不作答,韩驸马恍然大悟,自己也是昏了头了,以为是和海师兄聊天呢,自己这师弟方才第一次见面,不了解自己的为人,这种问题怎么好回答,想了想便要收回自己的问题,但没想到盛长槐竟然开口回答了。
“官家虽然丧子,但并不代表将来无子,既然官家能生一个两个,那便能生三个四个,就算是将来无子,这储君之位,也应道是官家一言定之,我朝传自后周,后周太祖无后,就算将皇位传给皇后的侄子,也不算什么,在不然,官家还有女儿,盛唐既然能出个女帝,我大宋出个女帝又何妨,在怎么说,公主也有皇家血脉,官家的东西,他的子女最有继承权。”最后一句,盛长槐是故意这样说的,他不知道这韩驸马是什么意思,故意这样说,将来他才不好将自己的言语外传,再有,自己不过十几岁,又出身戏园子,用民间传承遗产的事情来比喻,也不算什么,就算传到外边,也不过是市井小儿之言。
韩驸马哈哈一笑,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正如同海师兄所言,自己这师弟,常有惊人之语,果然如此,他的位置不同,当然想的和盛长槐不同,只当时盛长槐将这皇位想成民间父母财物传承了,不做他想。
仅仅是摇了摇头,便接着说道。
“师弟前面说的不错,后面的以后就别乱说了,历朝历代,哪有皇位传给女儿的,这话传出去,搞不好公主就会被言官风闻上奏,以为我朝又出了个太平公主之类的人物。”
听到韩驸马这样说,加上他言语叮嘱,盛长槐才觉得自己是想差了,韩驸马这并非是给自己下套,而是把自己当作亲近之人,私下里聊一两句,无妨的,只能点了点头称是。
“这储君之位,当然是官家说了算,这也是我辞官的原因,我若在朝,无论官家是否有后,为了避免我朝出现一个太平公主,就算是韩相公,也不愿意我权柄过甚,若是将来官家真的无后,无论兖王邕王,我现在都不方便交往过甚,这样两不相交最好,无论他二人谁入了官家法眼,公主是官家亲女,将来最多就是不重用,所以他二人带得道之人上门,我才会表现出不喜神佛,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难而退,长槐也是一样,以你的才华,将来必定崭露头角,必然有宗室拉拢,长槐只要做到不攀附,不得罪便是。若非你祖母乃是盛家嫡母老太太,我都想劝你远离汴京。”
原来如此,盛长槐对韩驸马的印象越来越好,第一次见面,就能和自己推心置腹,果然,师兄说的没错,这韩驸马若是知道自己是杨师的弟子,必定会把自己当作亲近之人,还有,韩驸马后面那些话,盛长槐倒是没有想到,但仔细想来,韩驸马说的没错。
自古储君之位相争,除了军权,群臣需要争取之外,名声也是一样,前朝太宗之子李青雀,不就是结交各种文人,才有了竞争皇位的资本。再有,七步为诗的曹子建,便是因为才华,还有何文人想叫过密,引得自己身为皇帝的兄弟忌惮。
自己虽然现在不显名,若是站在别人的角度来看,不出几年,自己一定会在汴京创下少年神童,诗书双绝的名气,为了显得自己礼贤下士,那两位王爷定会拉拢自己,虽然自己没多少分量,但若是投靠一方,必定会惹恼一方,柿子捡软的捏,若是要杀鸡儆猴,自己这样没有后台的,是最好的软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