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洵苦笑了一下,眼神示意让海文礼慎言,以防隔墙有耳。
“明允兄这是为何,今日园中,除了我身边的亲信,还有子詹侄儿加我师弟,怕什么,就算我家下人中有皇城司的耳目,难道他们会乱说?。”苏洵只能告饶,这海文礼,为了让自己答应入仕,连这种话都敢乱说,皇城司在重臣中安插耳目,这岂能在明面上讨论,大家都心知肚明,海家虽然只是五品,但是在文坛中地位颇高,有耳目也算正常。
苏洵怕海文礼在乱说,只能自己转移话题。
“长槐也不必先生来,先生去,我曾在海师门下学习两年,海师和你家老师以师兄弟相称,咱们也算同门,若论起来,长槐应也该称呼我一声师兄。”
盛长槐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大名鼎鼎的苏洵愿意做自己的师兄,哪有不遵从的,赶紧改口,叫了声师兄。盛长槐倒是开心了,一旁的苏轼脸色一变,盛长槐称呼自家父亲为师兄,那岂不是自己要叫他小师叔。
果然,苏洵老怀大慰,他虽然和杨无端没有见过,但每年也有几封书信讨教诗词,杨无端每次都会回信指点,两人年纪虽然相差十几岁,但在苏洵心里,也是把杨无端当做自己的诗词老师的,只是无缘当面讨教,盛长槐叫他师兄,以后说自己算杨无端的半个弟子,也算有了证据,当即就给旁边的苏轼说道。
“轼儿,愣着干嘛,长槐虽然年纪小,但他的老师与我有半师之谊,还不赶紧见过你小师叔。”
盛长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叫苏洵师兄,那大名鼎鼎的苏仙,岂不就是自己的师侄了,有这样必定名垂青史的师侄,盛长槐第一感觉是窃喜。
或许是从盛长槐脸上看出来点什么,在被自家老爹逼着硬是叫了一声小师叔之后,苏轼故意说了一句。
“小师叔,您是杨先生的弟子,之前那首《黄金榜上》我也有所耳闻,去年汴京的魁,便是因为首次演唱这首词,得到了众人的赞赏,杨师已经逝去,过个几年,我大宋的风月班头,必将是小师叔了。”
“住口,这种话岂能乱说,长槐不过十三四,因感念杨师际遇做了这首词,方才你海师叔不是说过了吗,杨师教导专门叮嘱过,不让他在做这样的诗词,以己为鉴,我看你是去年中了状元之后,有些放浪形骸了,若以后再听到你这样的言语,你便辞官,回家再读几年书,你可知这样的话传到官家耳朵里,你小师叔的前程或许就因为你断送了。”
苏轼大惊失措,方才想起来,当年杨无端就是在秋水阁酒后失言,蹉跎了半辈子,五十岁才考中进士,还是大相公在官家面前求了情,自己方才光想着在嘴上讨些便宜,过过嘴瘾,任谁这么大年纪,称呼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师叔,心中都有些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