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盛长槐拍了拍老妈妈的被,似乎是怕他气到了,出言安慰道。“李妈妈,他们就两个小孩子,在甲板上哪里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这不有赵叔跟着吗。”
这李妈妈见盛长槐这样说,白了他一眼,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哥是家中的少爷,就应该拿出少爷的架势,手底下的丫鬟也该管教管教,哪里有丫鬟在船仓玩耍,让少爷一人出仓的。”
李妈妈是盛老太太留给盛长槐的嬷嬷,平时照顾起居生活,对他尽心尽力,因而也不觉得李妈妈的语气冒犯到自己,只是向李妈妈求情。
“是我觉得船仓憋闷,不让他们跟随的,再说了,不是有赵叔跟着吗,船上也出不了啥事,她们两个女孩子,甲板上风大,着凉了谁来伺候我。我也就是出去透口气,您还怕我被水鬼给拖下江不成。”
“呸呸呸,这种话可不敢乱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要是冒犯了哪路神仙,那可了不得,阿弥陀佛,小孩子口无遮拦,还望各路神仙不要怪罪。”
李妈妈赶紧双手合十,向着四周不知名的神仙赔罪着,一边作揖一边还拉着盛长槐,让他一起向四周拜拜。
盛长槐心中好笑,这个年代的人对于鬼神之事太过于敏感,拗不过李妈妈坚持,也双手合十向着四周拜了三拜,这才继续向李妈妈求情。
碍于盛长槐的再三求情,李妈妈也不好在丫鬟面前,这才没好气的向跪在地上的丫头说了一声。
“既是哥给你求情,这次也就算了,横竖到了扬州,你也不在哥身旁伺候,现下马上靠岸,哥身旁也不需要这么多丫头伺候,你且下去吧,等到了扬州,不知道会分派到哪个小娘身边,要是还是这样,自有你的苦头吃。”
说完,看到小的那个丫头半天没有找到衣物,又嘟嘟囔囔的一起去翻箱倒柜的给盛长槐找厚衣服。
盛长槐向跪着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见状,慌忙起身向下层船仓走去,原来这个丫头,年仅十一岁,因双亲亡故,被亲叔叔卖给人牙子,正好被盛维买下,因这一批女孩中仅这一个大点的丫鬟,因而被李妈妈叫到上层,和翠柳一同伺候盛长槐。
此时,李妈妈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件带毛的衣服,招呼翠柳一同帮盛长槐换上,这是一件银灰色毛皮的大氅,并非平常所穿的长袍,盛长槐见状,慌不迭的摆手,现下在船仓中,哪里需要在加一件披风,这船仓中两个火炉被两个丫头一路上留心照料着,船仓中的温度在二十多度,就这一小会,盛长槐已经感觉到闷热,恨不能在把刚才穿上的外衣在脱掉。
李妈妈见盛长槐坚持,再加上也想明白船仓中也不需要在加一件披风,这才作罢。一边整理方才翻乱的行李,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
“到底是大老太太,见识就是比我这乡下老婆子见识多一点,原以为这扬州好歹是南方城市,不需要预备带毛的衣服,哥才来家中不久,过冬的衣服尚未做好,大老太太临走前硬是将长梧少爷去年的大氅给塞了进来,要不然一会还得去府里,路上在冻出个好歹,老太太不埋怨死我才怪。”
盛长槐已经习惯了李妈妈的絮絮叨叨,这李妈妈啥都好,就是平时话多了一些,但总归是为了盛长槐着想,因而平时盛长槐也不介意李妈妈的啰嗦。
稍等了一会,盛长槐愈发感觉热的不行,便起身想要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李妈妈见状,连忙阻止。
“哥且在坚持一下,咱们家的客船上乃是官眷,其他地方不敢说,在这扬州码头,估计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让哥多等,不一会就要下船了,这一冷一热的换衣服容易得风寒。”
果然,李妈妈话音刚落,刚才早就下到底层的老赵话音穿了过来。
“公子,船靠岸了,府里派人来接了,说是已经雇好了马车,老太太急等着哥回去吃晚饭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