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看着是个丫头,却梳了头做妇人打扮。柳五儿心想,自己这个哥哥,倒也福气不小,消受这样一对妻妾。
然而柳大却依旧在椅上坐着,庄重得很,对妻子出言讨要小荷,丝毫不予过问;祝氏揶揄他与小桃,他也丝毫不理会。
柳五儿朝祝氏咧嘴一笑,说:“对不住,这小荷,是我心尖上宠着的人!”
一句话,将祝氏的话全挡了回去,锋芒毕露。
祝氏碰了个钉子,讪讪地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小荷是个年纪小不晓事儿的,她反正料定柳五儿不会拿她送人做人情,这会儿就朝柳五儿吐了吐舌头,径直跑到堂下去干别的活计去了。
这时候,柳父与柳母对望一眼,终于由柳母开口道:“五儿啊,你好久没有见你哥哥了,你怎么也不问问你哥哥在金陵过得怎么样了?唉,老头子,咱们两个进院子里转转去,让他们兄妹两个好好说说话,亲香亲香。”
说着柳母就要站起身来。
“别——”柳五儿赶紧拦着,说:“爹娘,这可不是我家,我只是客居。大家到此,还是坐着说说话,别触此间主人的霉头。”
真正命人盘下此处院子的人乃是卫若兰,名义上是挂在老张名下的,而柳五儿在堂中则坐着主位。然而这些,柳母哪里知道?
柳母只道是柳五儿故意这么说,防着自己和柳父。当下她便拉下了脸,不打算给柳五儿什么好脸色看,可是毕竟又被柳五儿的话吓住了,不敢随意走动,只给儿子丢了眼色,示意柳大发话。
柳大脸上立即浮出笑容:“妹妹这一年多,在扬州,过得可好?”
柳五儿心里舒了一口气,心想,毕竟还是有些兄妹之情在,哥哥见到了自己,终于想到问问自己的近况了。
谁知道,还未等柳五儿开口,柳大自己先笑笑,说:“爹娘与哥哥,在金陵,倒是遇见了很多事儿!”
柳五儿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不过她想,也是,人不能总想着自己,论理她也该问候问候父母兄长在金陵的情形的。
于是柳大就这样巴拉巴拉地说了下去,愣是没有给柳五儿说话的机会。
柳五儿越听越奇,只听着柳大一个劲儿地说着他在金陵的“奋斗史”,从一个国公祖宅看家的小厮,开始着手一点一点地做生意,赚来了第一桶金,第二桶金,第三桶金……
柳父柳母、祝氏小桃,全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柳大。这令柳大谈性更足,口沫横飞,一不小心,更是说起了他结识祝氏的经过——
原来,这柳大,是祝氏父亲当铺的常客,而这祝老爹所在的当铺,竟然是薛家的。
这让柳五儿实在忍不住不去联想,柳大……一介给国公祖宅看家的小厮,手里可以拿什么东西出来去当当的呢?
说到这里,柳大突然停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盯着柳五儿,用他最诚挚的声音问道:“五儿妹妹啊,眼下有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让你一夜之间,身家百倍。哥哥惦记着妹妹还没出嫁,需要银子傍身,特地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怎么样,来不来?”
柳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