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扈春娘看在眼里,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说:“看样子,扬州酒楼的生意,真是不好做。”
柳五儿听得眉飞色舞,觉得自己找的这个合伙人实在是挺有眼光的,微微抬起头,问:“怎么说,为什么这生意不好做呢?”
扈春娘说:“我也就是将这里的生意和当初‘月明轩’的做比较而已。你看,这座醉白楼,店内的陈设装潢,可见投入不菲,而且常年维持,无形中这成本就加上去了。可是再看这里的菜价,又便宜到了极点,想必是与其余酒楼竞争的结果。”
柳五儿故意问:“可是我见这午市的时候,醉白楼就能翻两三回台,就算这菜价便宜,但以量取胜,这酒楼还是有些赚头的。”
扈春娘叹道:“五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午市的时候,酒楼楼上的雅座,是翻不了台的。以此来算,醉白楼中午翻两三回台,才能回本,晚市开了楼上雅间,翻一回台,便能收回本钱。但是,这酒楼就必须得维持这么多的客流,一旦客流少了,酒楼便艰难起来。所以我才说这扬州酒楼的生意不好做呀!”
柳五儿听得很是高兴,心想这五钱银子买来个懂得经营酒楼的人才,真是值了。她与扈春娘又走上了几步,不多远,就见到了“醉白楼”的竞争对手,“妙味轩”。这妙味轩因早先大明寺佛前献供的时候,棋差一招,连那山门也没能进去,这事情在扬州城里传扬开,“妙味轩”的客人就少了不少。如今午市的时候,楼里甚至未坐满,满脸堆笑的跑堂与掌柜虽然殷勤备至,可是闲下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忧色。
扈春娘就指着这一间酒楼说:“若是这么经营下去,只怕撑不了多久。”
柳五儿笑着颔首。
可是扈春娘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问道:“五儿,你说的那店……究竟是什么店呀?”
到了这时候,柳五儿居然还是有心情卖关子,说:“我们先回去看看老张叔寻摸到铺子了没有。店的事情,明儿个早上再说。”
老张手脚极快。柳五儿与扈春娘回到张家小院的时候,房契已经交到了柳五儿手上。房子几乎与柳五儿的要求如出一辙,小小的一间铺面,后面带着敞亮的院子和库房,稀稀疏疏几间房舍可以住人。柳五儿对老张的工作效率和成果十分满意,当下便安排新买来的男仆们都在新铺面里头住下,而扈春娘带着小荷还是在张家院子里住着。
第二天,柳五儿起了个大早,带扈春娘出门。
扈春娘心知她是要说那“新店”的事情,所以一路上全神贯注地听柳五儿说话。岂知柳五儿半句正事儿没提,只是带扈春娘去城里的早点摊子去吃早点去。
扈春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捧着一大碗粥,喝了一口,实在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疑惑地望着柳五儿,问:“五儿,究竟是什么店,快告诉我吧。昨儿个已经被这事儿怄了一夜,你再不说,我今天非被急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