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明天北静王府的人要护送北静王夫妇出京,所以陈家人这会儿正在收拾东西,打包行李,大有通宵干活儿的架势。
而柳母则讪笑着来寻柳五儿,说:“五儿啊,咱和你爹商量了,也挺想去看看你大哥。只是咱非得和北静王府一道走么?咱说白了也不是那个牌位上的人,回头凑上去也叫人说了‘趋炎附势’四个字。”
柳五儿看看柳母的神情,说:“您和我舅母又拌嘴了吧!”
柳母立即就扁了扁嘴,说:“也是这个理儿不是?”
柳五儿“嗯”了一声,说:“不跟王府一道走也行,只是您赶紧将东西收拾好。到时候咱们说走就走的。”
柳母大喜,连连说好,然后自己去忙活去了。
柳五儿却连晚饭也不想吃,只往自己屋里一躺。她如今体会到了几分“心力交瘁”的味道,躺在榻上心想,这谋反可真不是人玩儿的。她只是一个边缘人物,一个“义忠亲王府之耻”,一个布景板,竟然也被逼到这个份儿上。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渐渐被人揭出来,她也不晓得自己和月派到底有多少秘密已经被锦衣府或者是忠顺亲王府知道了。总之,事情不妙,大大的不妙。
“要不,还是找个由头,混在黛玉出行的队伍里,先逃到山东再说吧!”柳五儿一翻身想着。
“可是,卫若兰约了你明天在紫檀堡相见,你难道忘了么?”柳五儿再翻过身,心底另一个声音便说道。
“月派一定能护住你!”卫若兰当时是这么说的。
柳五儿虽然对月派保持怀疑,可是她却想着,月派里有那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男人,她想守护的男人。她就算很自私很渺小地想要逃走,她也应该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追查的消息,告诉卫若兰。
想到这里,柳五儿深吸了一口气,强令自己——碎觉!
她要好好休息,明天好去见那个冤家。
见了面之后,也许可以劝说卫若兰,忘记那些权势纷争,跟她一起走,她别的不能,至少能凭自己的一双手,每天都变化点儿美食出来。
——是的,她就这点儿出息,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每天折腾点好吃的。
于是柳五儿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见卫若兰真的抛下纷争,跟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