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姐!”柳五儿又惊又喜,原来司棋还没死,也不晓得是不是已经与潘又安重聚了。
然而司棋却变化了不少,原先高大丰壮的身材如今变得瘦削了不少,面颊上没有肉了不说,连眼睛都眍?了起来,显得极为憔悴。
“五儿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后来才听说你也出园子了。死丫头也不来看我。”司棋伸手就去揪柳五儿的耳朵,她跟柳五儿不打不相识,两个人从来没客气过。
柳五儿一面躲一面苦着脸说:“司棋姐,我也是没办法。对了,你表弟呢?如今还好么?”
司棋眼中一下子就失了神采,郁闷地道:“自从我们两人的事情被人知道,他就溜了。”
柳五儿拍拍司棋的肩膀,说:“人没准在挣娶媳妇的本钱呢,你急什么?”
司棋点点头,说:“五儿,你说得对,你交待过我,我们两个人既然都经过这么多事儿了,遇事总要一起对付,不能就这么生分了。所以我一定会等他,等他回来,将我的心思说清楚。他若要我,固然好;他便不要我,我也不能这么平白被他作践,我……”
柳五儿“噗嗤”一笑,说:“你待怎样,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1”
司棋气得啐了她一口,说:“这世上,就算是一个人,一个女人,难道便不能活了不成?”
她说着,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看柳五儿,说:“不过,你来这里又做什么?”
柳五儿自然不好说她是来救黛玉出火坑的,便支吾了两句道:“林姑娘如今病了,紫鹃姐姐来找过我,看看能不能再在饮食上头给她调理调理。我正等着她呢!”
司棋一听柳五儿提起黛玉,自己也想起了迎春来,淌眼抹泪地说:“我们姑娘如今也不晓得怎样了,听说姑爷不好,日子过得艰难。”
柳五儿也很无奈,迎春才活脱脱是个性格决定命运的典型啊,如果当初迎春能豁出去,在贾府给她说亲的时候就闹上一闹,以贾母老太太疼孙女的性子,没准真的能拦住。可是迎春却一切不说不做,说实在的,这样的人,即使旁人相帮,也不晓得该如何帮起啊!
与司棋闲话了两句,天色渐晚,柳五儿看看等不到紫鹃,而大观园角门也即将要下锁。她无计可施,只好独自回去,临走时跟司棋打了招呼,约好下次再聚在一处说话。
然而,柳五儿后来一连几天在大观园角门这边候着,却再没有见到紫鹃出来。但是倒见过大夫模样的人来过几趟。里头黛玉的情形也不知道如何,柳五儿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