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山的夜晚,是很寂寞的。刘伟鸿学会了打牌。
上辈子,刘伟鸿没有这个爱好,无论麻将还是扑克牌,水平都有限得很。在大学的时候,宿舍里的室友们玩牌,三缺一,[官家贴快更新与你共分享]明明刘伟鸿在场,他们也会视若无睹,满宿舍楼找人来玩。实在整个宿舍楼都叫不到人了,才不情不愿地让刘伟鸿也参加一个,还要抓阉,看谁运气不好,和刘伟鸿配对。
这样一个水平,也难怪刘书记对打牌完全无爱了。
但走到了夹山区之后,刘伟鸿现,不学打牌还真是不行。夹山晚上的娱乐活动,还真是少得可怜,刘书记下班之后躺在床上看书,看腻了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所有其他干部,都在打牌。
尤其是夏寒,一到了晚上,就吆五喝六,叫了***的兄弟们“开赌”,当然,赌注很小,基本就是玩玩而已,略略增加点刺激。
上回刘伟鸿和夏寒提了一嘴之后,夏寒真的弄到五千块钱,交到了唐秋叶手里,说是入股。唐秋叶也爽快,给了他一成的股份。然后按月给他分红,得有个三四百块。唐秋叶很老实,完全没有“卡扣”夏寒的“红利”。新店面开张之后,生意依旧火爆,每个月能净赚三四千。
夏寒是刘伟鸿的兄弟,唐秋叶知道的。
这就很不错了,相当于夏寒两个多月的工资收入。
夏寒小日子过得蛮滋润,不时请兄弟们喝个小酒,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在夹山***树立了“无上权威”,大伙都说夏所长够意思。
刘伟鸿无奈之下,也只好加入了“牌友军团”。
一般是在熊光荣家里打。
张妙娥去了县里,熊光荣也变成了“光棍”一条,倒是很欢迎大伙到他家里去打牌。
谁不寂寞啊?
不过今天周六,张妙娥回来了,大伙照样去他家里打牌。虽然说小别胜新婚,但现在还早着,熊区长就算心里火急火燎的,也不得不耐下性子,在一旁端茶倒水的伺候着。
有张妙娥在,打牌就没有老熊的份。
大家打的扑克牌,就是俗称的“拖拉机”。
刘伟鸿和张妙娥打对家,副书记薛志民和副区长马吉昌打对家。
自从让薛志民分管工业工作之后,薛志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工作很是得力,马吉昌在推广种植和生猪养殖业方面,也下了大功夫。这两位,俨然已经是刘书记的亲信,和刘伟鸿走得很近。加上熊光荣,刘伟鸿在夹山区的威望,已经建立起来。
一个以刘书记为核心的夹山区班子,正在高运转。
张妙娥是个闲不住嘴巴的人,一边打牌一边说话聊天。
“薛书记,我看工厂的进展很快嘛,厂房建设马上就要竣工了?”
张妙娥尽管去了县里上班,每逢周六,是要回夹山区来,夫妻团聚的。偶尔熊光荣也会去县里,钻进张妙娥在县委大院里面那个单身宿舍,享受天伦之乐。
张妙娥每次回家,工厂的进度都不一样,两座工厂的雏形都已经出来了。
薛志民笑道:“是啊,快了,再有十来天,就要封顶了。”
“呵呵,这个效率可真够快的。”
张妙娥便惊叹了一句。她以前是夹山区党政[官家贴快更新与你共分享]办公室的负责人,对于夹山区干部们的办事效率,可谓走了如指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高效率?要是搁在以前,这两个工厂不知道下了基础没有。竣工封顶,至少也得是年底的事了。
薛志民笑着答道:“嘿嘿,这个都是刘书记的功劳,他催得紧,我们也不敢耽搁啊。”
薛志民这话,倒不是拍马屁,而是实情。刘伟鸿几乎每天都要了解工程的进度,而且还不是在办公室听汇报,而是直接上工地现场了解。一把手这种态度,下面的人自然谁也不敢懈怠。这两个工厂便以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夹山矗立起来了。
张妙娥瞥了刘伟鸿一眼。
这个男人可真有本事。才到夹山几个月,俨然就是真正的一把手了,下面的人,无论干部还是群众,个个服气,好评如潮。
这还罢了,听说刘伟鸿还给了米克良一个软钉子,碰得米克良满头都是包包。
书记办公会议上的情况,也是保不住秘密的,米克良公然挖刘伟鸿的墙角,想要讨好港商,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事如今都已经传遍了县委大院的每一个角落,不可一世的米书记,沦为大伙的笑柄。
张妙娥听着,尤其解气。
她只要一想起米克良那谢顶的脑袋,那油光滑腻的肥脸,特别是那色迷迷的眼神,就感到极度恶心。张妙娥自认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也不是封建死脑筋,但米克良那种男人,如果脑袋上不是戴了个县委副书记的乌纱帽,张妙娥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