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罗杰尔的秘密
“何为传奇？何为伟大？”
现在的李尔依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传奇和伟大永远都是相对的。
在交界地人们的理解里，掌握了交界地神祇或者王的权柄，就可以被称之为传奇，而他们诞生时伴随的所谓“奇迹”也可以被称之为伟大。
李尔现在既不是传奇，也没有做过任何伟大的事情，他无法回答这些问题。
但就和托普斯一样，既然自己无法成为传奇，那为什么不让自己走在成为传奇的路上呢？既然自己不能变得伟大，那为什么不让自己研究的东西变得伟大呢？
对李尔来说，弹反就是一个伟大的能力，一个超高难度的风险极大的能力。
在现实的游戏中，弹反的判定帧是所有基础技艺里最短的，而且弹反失败的代价非常大，一个不慎就可能直接被秒，所以，敢玩弹反的人有很多很多，但能把弹反玩好的，却永远没有几个。
弹反这个技巧不如其他的招式帅气、华丽，也不如闪避翻滚简单粗暴，但弹反这个技巧却是真正的战斗美学，是需要依靠足够长的时间才能锻炼出来的，所以，秉持永远不翻滚只进行弹反的玩家，几乎是凤毛麟角——太难了。
对李尔来说，难，才有挑战的意义。
就像托普斯，他的处境、要完成的研究，难吗？难！
可他不也依然坚持下来了吗？
现实中的那些先贤、那些科学家们，他们要面对的难关有多复杂，几乎是常人不可想象的，可他们不依然数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只为了达成心中的那个目标吗？
他们哪一位不是鞠躬尽瘁，哪一位不是可敬可爱的人呢？
李尔小时候一直都被自家老妈用她的偶像居里夫人教育着，所以耳濡目染之下，对拥有娴熟技艺和顶级天赋，并且还会为了某个伟大理想而坚持不懈努力奋斗的人保持尊敬，因为他们扛起了世界的顶梁。
交界地这个时间与空间的交汇之地，有多少类似的人崛起，却又因为神祇、王权而消失无踪，那一枚枚曾经闪耀的星子，到如今，也只得消散而去。
李尔不乐意，至少，他绝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尤其是在他还没有完全释放自己的光和热时，这样的情况，李尔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告别了托普斯以后李尔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史东薇尔城，找到汀涅，让汀涅找来了奥格薇。
银色黎明的创建，让奥格薇在失乡骑士的群体中的声望日渐增长，她麾下四十余位失乡骑士全都在甲胄上镌刻下了银色的太阳纹，流刑士兵们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摘下了代表罪人的荆棘纹套饰。
“最近史东薇尔城内有什么动静？”
风暴王座厅内，李尔见到了全副武装的奥格薇。
“暂时还没有，我们几位骑士合力，击败了留在城内的贵族，收编了不少人，并且找到了他们关押起来准备用于接肢的居民，人数不少，安置他们需要时间。另外，我们在‘利刀猎犬’的帮助下，打通了前往神授塔的道路。”（注1）
“神授塔？”
“宁姆格福神授塔，连通神授塔的大桥传送门已经畅通，如果您需要，随时可以前往。”
“你知道大卢恩碎片需要神授塔激活的事？”
“嗯。”
“那这个大卢恩给你了。”
说着，葛瑞克的大卢恩碎片出现在了李尔的手中。
“万万不可！”
“怎么？你不想要？”
“我是您的下属.”
“我的下属实力强了，才能帮我做更多事，难道有问题吗？”
“没有.但，如果我得到了大卢恩碎片的事情被人透露出去，那史东薇尔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了，而您要寻回的王.请恕我直言，这不是我能得到的东西。”
“果然啊，我没看错你，大卢恩碎片动人心弦，可你却能很好地抵制了这份诱惑，我代表风暴王，代表风暴的子民，向你致敬。”
李尔拍了拍奥格薇的肩膀，用最皮的语气，说着最严肃的话语。
“其实吧，就算你得到这个，你也打不过我哦。”
“.”
说的好像人家不知道似的。
奥格薇对李尔的调侃没太在意，甚至于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李尔实在试探她的忠心
怎么说呢，就像是小孩子刚刚学会什么帝王心术之类的小套路，理由太牵强，他的举动也太容易看穿了。
可是李尔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奥格薇精神一振。
“不过嘛，我还真打算把这东西给你，当然不是现在。嗯，你去帮我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派兵在史东薇尔后方的山巅处设防，那里有座伊利斯教堂，教堂里的那个人别看没有获得石像头盔赠予，但其实他确实是个人才，未来的风暴王可能会用到，哦，另外，你亲自带人骑乘马匹，沿着利耶尼亚湖的西边群山，在湖泊边缘寻找一处坑洞，注意，找到就好，不必下去探索，远远的监视，等我再问你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有多少人进去过，还有进去的人都长什么样，我有用。”
“明白了。”
奥格薇点点头，这是两个比较简单的活计。
虽然那边不是史东薇尔的势力范围，但现在卡利亚和魔法学院都已经逐渐衰败式微，他们全都自顾不暇，更别说管理利耶尼亚的最南端了。
他们的手现在伸不了那么长。
至于杜鹃骑士？哈，对失乡骑士来说，其实就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
哦，现在得叫银色黎明了。
“嗯，还有件事，那个魔法师现在在哪？”
“您是问那个潜入进城内的棕色服饰的魔法师吗？”
“嚯，你们果然有他的线索。”
“他的潜行能力并不强，现在全城的风暴鹰都是我们银色黎明的眼睛，他的行踪根本藏不住。”
“干得漂亮，那他在哪？”
“他前几天偷偷摸向了西边的哨塔，从房顶跳过去的，被小鹰们看了个正着，但他似乎比较克制，没有继续探寻，依然回到了城西教堂。”
“好，我答应过你们要解决一下城内日益疯长的黑色荆棘问题，嗯，你先去做我安排的事情吧，我去和那个家伙聊聊，黑色荆棘的重点在他的身上。”
“是。”
奥格薇领命而去，李尔则使用赐福传送到距离西城教堂最近的地方，低调地潜入进了教堂。
“罗杰尔？”
“李尔！你回来了！”
“当然，哈哈，几日不见，你怎么看起来好像瘦了不少啊。”
“唉，毕竟这是在史东薇尔城里，怎么说这日子也不可能过得好吧。我已经知道你击败了葛瑞克，恭喜你啊，只是我现在尚且还拿不出什么趁手的礼品，哈哈哈，让你见笑了。”
“诶，这没什么的，别往心里去.对了，来找你之前，我找到了一条路，这条路有点隐蔽，直通地下，你愿意跟我来不？”
“直通地下的隐蔽的路？现在的城内有这样一条路吗？”
“这是你一定想不到这条路隐藏的道路。”
“好，去看看吧，你带路。”
在李尔的带领下，他们两人乘坐索梯下楼，穿过饮宴厅，来到了饮宴厅的另外一端。
“这边是城里守军的武备室，我来过的，没有道路可以向下啊。”
“你看看这边。”
武备室的对面，是一尊被至于阴暗角落处的污秽石像。
这是一尊女神像，雕刻的是一位女神的形态，她的身形罩在风帽与轻纱之下，双手呈怀抱状，但是怀抱的东西却不见了踪影。
“这是.这里居然还有那位的石像？”
罗杰尔喃喃自语。
“你知道这尊石像刻的是谁？”
“嗯，我知道，史东薇尔城是葛孚雷王最后攻下的城池，我的祖父跟随葛孚雷王攻下了这里，这座城曾经在风暴王的带领下，侍奉龙王普拉顿桑克斯，而那时候龙王的神祇，就是风暴神祇。
“我的祖父告诉我，为了在普通人和那些贵族的心中根除风暴的信仰，他们大肆摧毁风暴的神像，据说现在在史东薇尔城的正下方还能看到那时的神像遗骸。”
“那你知道风暴神祇的名字吗？”
“不知道，在那场神战之后，风暴神祇连同她的名，都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就像是被凭空抹去一般，根本找不到她的踪影。”
“我明白的，信仰的战争要比普通人的战争更加残酷，可能还记得她名字的人都死完了。”
“有这种可能性。”
“神战的其中一方，是玛莉卡女王吗？”
“不，玛莉卡女王不过是众位神人中脱颖而出的那一个，抹去风暴神祇之名者，另有其人。双指的回答是无上意志，当然，身为学者我必须对此持有怀疑态度，但目前来说尚且没有别的证据，也只能相信这个说法了。”
“我猜你的怀疑是，风暴神祇有没有做过砸环这个举动吧.讲实话，可能只有砸环这种重罪才会让无上意志降下他的神罚，从而完成抹除一个神祇的名字存在的事情。当然，新神上位急于抹去旧神的痕迹，也是常理所在。”
“谨言慎行。”
“没必要，我不信现在无上意志有那闲工夫瞅着咱俩，玛莉卡女王就更不可能了，更何况，这种常年照不到光的地方，他们再牛逼也肯定看不到这里吧。”
罗杰尔没有回应。
但李尔却仔细看了石像的脸。
“喂，罗杰尔，你不觉得，这尊石像的脸，长得和玛莉卡女王很像吗？”
之前才在托普斯所在的伊利斯教堂里见过玛莉卡石像的。
罗杰尔听闻李尔的话，凝神看去，脸色突然变了变：“这肯定是巧合吧！”
“嗯，说不定哦，上一代艾尔登的神祇死在了战争中，这一代的艾尔登神祇好像也进入了同样的轮回中.”
李尔也是凑近了距离才发现的，大概这尊风暴神祇雕像，是除了候王礼拜堂里的那尊雕像外最清晰的一尊了。
虽然，污秽依然占据了她的身边，但
史东薇尔城的角落里几乎都爬满了黑色的荆棘，唯独这尊雕像所在位置的附近没有，而且，这里还是通往地下的狭长梯子的正上方，如果这里都没有黑色荆棘的话，那这不正好说明，这尊雕像的奇异之处了吗？
这尊雕像真的有什么玄机吗？
“李尔，李尔！”
罗杰尔的呼喊声在他耳边响起，“李尔，你快说那条密道在哪吧，不要纠结石像的事情了。”
“哦哦，我知道了，实际上，那天密道，就在这尊雕像的后面.呃，准确地说，就是在雕像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