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低头对初一道:“小姑与你雪姨说会话,六儿带你去玩会,好不好?”
初一看看陈雪,懂事的对六儿道:“六儿姐姐,咱们走吧。”六儿看眼陈雪,牵着初一离开了。
等六儿与初一离开,陈雪一个头跪到顾语跟前,伏在地上说道:“郡主,对不起!阿爹做出判主之事,对不起家主,陈雪愿重入奴籍,替父赎罪。”
顾语叹口气,上前扶她起来,“你阿爹做的事,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你不必如此。”
陈雪跪在地上不动,抬头看向顾语,央求道:“郡主,求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吗?”
顾语说道:“起来说话吧,咱们到这边坐坐。”
说着,顾语先一步去到不远处的凉亭,在石凳上坐下。
陈雪只好起来跟过去,在她要跪下时,顾语一把拉住她的手,“咱们坐着说话。”
顾语手上用了八分力,阿雪一时跪不去,只得坐下来。
“郡主,希望你能成全奴婢,否则,奴婢一刻也不能心安。”
说着,陈雪又想跪下去。
顾语按住她的手,说道:“坐着好好说话,你若再跪,我起身走了。”
陈雪见顾语不像说笑,这才安稳的坐着,嘴里依然哀求道:“郡主,让奴婢入奴籍,让奴婢来伺候你,好不好?”
顾语摇头道:“不用,我有人伺候。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的生活。”
陈雪被顾语拒绝后,脸上沮丧起来,“郡主还是不能原谅阿爹,对吗?也是,阿爹做出这等不耻的事来,我怎好祈求郡主原谅?”
顾语说道:“我这人做事,喜欢就事论事,不会牵连无辜。
陈松做了判主的事,他付出了他该付的代价。
你虽是他的女儿。一来你并不知情,二来你未参与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三来,这些年,你为此事惭愧内疚,让我看到你与陈松不一样。
所以我愿意与你交好,这也是我第一回与你见面,愿意出手为你解围。我觉得,咱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你若愿意跟着我,有心为我做事,你就留下来,将你能做的事做好,而不用去在意是何身份。
当然,你若不想留下,你随时可以离开,我绝不会怨你。”
“奴婢不离开,奴婢永远跟着郡主。”陈雪急忙说道。
顾语说道:“你是个好姑娘,不用自称奴婢。我很喜欢你,往后咱们像朋友一样相处,你叫我小语。我叫你雪姐。”
陈雪听了顾语的话,只觉胸口有股气直往眼睛里冲,让她双眼发酸,眼圈顿时红了,情不自禁的叫道:“郡主,我……”
顾语抬手帮陈雪抹去眼泪,安慰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咱们不要活在自责中,好好过来眼下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伯说,我父亲母亲都是善良宽容的人,他们若是地下有知,他们也会喜欢你这样的好姑娘。”
陈雪的眼泪断线一般的往下滚,“郡主,谢谢你。”
顾语朝她笑笑,“别哭了,好好的,咱们都要好好的。”
陈雪点点头,问道:“郡主很早就知道我是谁,所以才会去玉兰巷,对吗?”
顾语也不瞒她,点头道:“是,那日我刚进京,去府门口转转,正巧遇上吕氏去寻你的麻烦,于是跟了过去。”
陈雪问道:“郡主在追查当年的事?”
顾语点点头,“是,家上下死了许多人,我得查出真相,给死去的人一个交待。”
陈雪垂下头,“郡主,我很愧疚。”
顾语捏了捏她的手,劝慰道:“当年的事不简单,陈松只是个小角色而已。”
陈雪抬头惊愕的看向顾语:“阿爹只是小角色?”
顾语不愿意多谈,点点头将话题岔开,“我路过玫瑰园时,见开得不错,辛苦了。”
陈雪说道:“我也没做什么。”
两人就的事聊了一会。末了,顾语说道:“雪姐,庄子里的就交给你了,我先过去了。”
陈雪欠身道:“郡主放心,我定会好生照料这些草。对了,郡主,玉兰巷的宅子,我想将它卖了,可我又不懂这些。郡主能不能让人帮我看看?”
顾语顿了一下,问道:“你是怕吕氏再上门纠缠?”
陈雪点点头,“前几日回去取衣裳,又遇上吕氏。”
顾语想了想,说道:“老话说卖物不富,置物不穷。我让人将你那宅子卖了,再用那银子给你重新买处宅子,你看怎样?”
陈雪点点头,“好,那就有劳郡主了。”
顾语别过陈雪,去寻初一,跟着初一去看了他的大木马,又陪着初一玩了一会,才带着初一回到正堂。
顾语在庄子里留了一宿,第二日早饭后回城。
万贵风、万贵华,江氏,万大双都不愿意回城里。
顾语道:“大舅,二舅,二舅娘不愿意回城,那就住这边,回头让伯再送些人过来伺候你们。”
江氏一听要送人伺候她,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咱们又不是七老八十动弹不得,哪里用得着人伺候?那样会折寿的!
在家时,风里来雨里去的在地里忙活,如今住着宽敞的大房子,有吃有穿的,已经是享福了。”
万贵华帮腔道:“小语,听你二舅娘的,我们在家都得下地干活,做惯了的人,歇不住,用不着人伺候。”
顾语想了想,点头道:“那行吧。”
说完,顾语转头看向顾成林,“三哥呢?是住庄子上还是回城里?”
顾成林说道:“大双愿意住庄子上,我就住庄子上。不过,我想到城里找些事做,早出晚归。”
江氏担忧的问道:“姑爷这样奔波,会不会很辛苦?要不,大双住到城里去吧。”
顾成林说道:“这里离城也不是很远,如今天明得早,暗得晚,不辛苦的。大双喜欢这里,先住这里吧。等天冷了,再住城里去。”
顾语点头道:“也行,那三哥随我进城吧。”
万琛开口问道:“小语,我与二弟也想住庄子上。”
顾德昌笑道:“你俩是读书人,该去学堂读书,留在庄子里做甚?”
万贵风知道读书很钱,怕给妹子一家添麻烦,于是说道:“京城的学堂不好进吧?他哥俩在家,德昌指点指点就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