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你当真放下他了?”
蔡氏转头看向陈松,不喜的说道:“阿松,你这话有意思吗?”
“阿爹,她们说宇叔叔受伤了?真的吗?”陈雪进来问道。陈松敛起脸上的戾气,点点头,柔声道:“是的,家宇受伤了。”
陈雪的心思在邓家宇的伤情上,并未察觉到父母间的情绪。
陈雪紧张的追问:“宇叔叔伤得重吗?”
蔡氏也看向陈松,等他回答。
陈松叹气道:“家宇是中毒,浑身没有力气,除此外,并无大碍。”
陈雪是邓家宇和陈亮看着长大的,二人对她极是宠爱。
陈雪的功夫,便是二人亲传的。
“那是什么毒?没有解药吗?亮叔呢?有受伤吗?”陈雪问道。
陈松说道:“尚未寻到解药。今早大人进宫求了皇上,皇上让胡太医过来看诊。胡太医也是第一回见此毒。阿亮未受伤。”
陈雪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说道:“阿爹,宇叔叔现在在何处?我能去看看他吗?”
陈松按了按手,示意陈雪坐下,“家宇还在府,胡太医还要仔细察看,你现在不必过去。”
“哦,行吧。”陈雪坐下身来,随即又站起身来,“我去慈恩寺上上香,让菩萨保佑宇叔叔,让宇叔叔早日好起来。”
陈松知道女儿是个有主意的,也不拦女儿,挥挥手道:“去吧,不准骑马,需得坐车去,还有,让丫鬟婆子跟着,路上注意安全。”
陈雪福身应道:“女儿明白。”说完,旋风一般离开厅。
蔡氏扭头看看窗外,不满的说道:“老爷就这般纵着她,现在都几时了?进什么香!”
陈松看着女儿的背影,说道:“雪儿这风风红红的性子,她要做的事,谁阻拦得了?
让她去吧,有丫鬟婆子跟着,没人伤得了她。”
蔡氏说道,“我倒是不担心有人伤她,她不伤人就阿弥托佛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之前的不悦好像不曾发生过。
陈松笑道:“就是,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蔡氏说道:“雪儿这么大了,是该束束她的性子,不能任她这般随心随性.”
“大可不必,我陈松的女儿,就该随心所欲,姿意的活着。”
陈松脱口说道。
蔡氏叹气道:“你们这般宠着她,不知是她的福还是她的祸。”
陈雪坐上马车,从府里出来,直奔慈恩寺。
马车行过州桥不久,前边堵得水泄不通,马车无法通行。
陈雪掀起车帘看看,说道:“前边堵死了,调头改走别的道。”
赶车的丁四苦恼的说道:“小姐,后面的路也堵住了,车子也无法调头呀。”
陈雪从身里出来,站在车前的横板上踮着脚张望,边看边问道:“前边发生什么事了?”
身边看热闹的人说道:“几个公子哥争怡春楼的一位伶人,然后打起来了。”
陈雪暗骂一句,娘的,吃饱了撑的。
“小姐,那位好像是铭爷。”身边的大丫鬟六儿说道。
陈雪顺着六儿指的方向看过去,见瑞铭站在二楼的窗户边,一脸兴味的看着楼下的打闹。
身边一个紫衣女子手端着果盘,边吃边笑,转而娇柔妩媚的对着瑞铭说话。
不知瑞铭垂目接了句什么,紫衣女子笑得腰肢乱颤的往瑞铭身上倒。
陈雪气得胀红了脸,低声骂道:“狗男女。”然后吩咐六儿道:“给我抓一把杏仁来。”
六儿回到车里,从果盒里抓一把杏仁出来递给陈雪。
陈雪接过杏仁,抬手扔向看热闹的瑞铭和紫衣女子。
瑞铭察觉到有东西飞过来,本能的往后退,避开了杏仁的攻击。
紫衣女子未能避开,额头被飞来的杏仁击中,顿时尖叫起来:“啊!”
瑞铭看一眼紫衣女子,转头看向楼下,嘴里骂道:“那个龟孙……”话未说完,见陈雪在马车上气鼓鼓的瞪着他。吓得立马拉着紫衣女子缩回去。
“关窗!”
紫衣女子从未见过惊慌失措的瑞铭,跟着惶恐的吩咐道:“关窗!”
随即,上来个婆子将窗户关上。
六儿见瑞铭退回去,扭头看向陈雪,轻声叫道:“小姐,铭爷好像看见咱们了。”
陈雪看看紧闭的窗户,脱口说道:“看见就看见,我还怕他不曾。”
六儿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多言。
丁四从马车后面绕过来,说道:“小姐,后面的马车调头了,咱们也调头吧。”
陈雪往回看了看,见后面的车陆续离开,点头应道:“好。”
陈雪坐回车里,当马车离开时,再次掀起车帘,抬头看了眼刚才的窗户,窗户依然紧闭着。
而屋里的瑞铭,见顺才在门口探头进来,几步窜过去,低声问道:“怎样?离开没?往哪个方向去了?”
顺才点点头,“回爷,离开了,沿路返回的。”
瑞铭重重的松口气,说道:“知道了。”转身往里走,喃喃自语道:“她怎么来这里了?难道她是来逮我的?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紫衣女子见瑞铭回来,楚楚可怜的撒娇道:“铭爷,你看看奴家,额头上起好大个包,好痛!”
紫衣女子我见犹怜的模样,若在平时,瑞铭定是骨头都要酥了,立马心肝宝贝的哄着。
可此刻瑞铭的心思全在陈雪身上,哪有心情哄美人儿?
瑞铭瞄一眼美人,敷衍道:“婉儿,你好生歇着,爷今儿还有事,改日再来见你。”
紫衣美人正是群芳楼的魁于婉儿,去年冬月初十梳拢后,就一直跟着瑞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