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香露
顾成娟脚步飞快跑过去，不忘转头向顾语解释。
顾语紧跟在顾成娟身后，“知道了，先过去看看。”
二人走到松树下，“小，你还好吗？”顾成娟蹲下身来问道。
张小紧闭双眼未做回应。
“小语，你快来瞧瞧。”顾成娟惊慌的叫道。
顾语弯腰摸了摸张小的额头，手背顿感滚烫。
“她在发高热，失去意识了，得帮她降热。”顾语蹲下身来，对顾成娟说道。
顾成娟紧张的问道：“怎么帮？小语你会吗？”
顾语麻利的从医箱里拿出球与酒精给张小降温，“闭嘴，别吵。过来帮帮忙，这样扶住她。”
顾语边说边向顾成娟示范。
“嗯？哦!好的，这样吗？”顾成娟坐到张小身边，抬手将其扶住。
顾语看一眼，点头道：“嗯。”
顾成娟新奇的看着顾语忙活，忍不住的问道：“小语，你这是做啥？”
“给她降热。”顾语手上未停，随口回道。
顾语做完降热处理，接着给张小做检查。
“天啦，张武怎么如此狠心？”顾成娟看到张小身上成片青紫的淤青，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顾语抬头看眼顾成娟，说道：“扶好，别看！”
顾成娟听话的移开目光，悲愤的说道：“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家呀。”
顾语没接话，低头做检查。
“小语，小能好吗？”顾成娟接着问道。
顾语依然没回话，抬手在张小胸口摸了摸，随后替张小整理好衣裳。
淡淡的说道：“断了两根肋骨，左腿骨折，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长期营养不良，身子极度虚弱。”
“那该怎么办才好？小家里肯定不会为她医治的。”顾成娟看眼昏迷不醒的张小，抬头看向顾语。
顾语看眼面黄肌瘦的张小，说道：“我先给她医治吧，其他的，等她醒来再说。这样坐着不是个事，得寻个地方，让她躺下休息。”
顾语站起身来，四下环顾，想寻个地方让张小躺下。
“小语，刘家坎有个草垛，咱们将小背到那里，可好？”顾成娟指着左上方不远处的草垛说道。
顾语顺着顾成娟手指方向看过去，点头道：“好，就这儿吧。”
“我背小，你提蓝子。”说着，顾成娟将张小的手搭在肩上，弯腰将其背起来。
顾语见顾成娟不由分说的背起张小，只好提着蓝子往前走。
到草垛边，顾语放下篮子，从草垛上扯出两捆玉米杆铺在地上，再帮着顾成娟将张小放下来。
顾成娟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喘着气说道：“小语，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守着她吗？”
顾语摊摊手，“只能守着呀，不然呢？”
顾成娟转身去扯一捆玉米杆铺在地上，“那咱们坐着守吧，小语，小何时才能醒过来？”
顾语挨着顾成娟坐下来，顾成娟看着张小，向顾语数落张家人的种种恶行。
顾语默默的听着，不作置评。
顾成娟越数落越气愤，于是说道：“算了，不说了，再说我想打人。”
顾语抬头看她一眼，说道：“你要觉得无聊，你去摘吧，我在这儿守着。”
“这样行吗？”顾成娟侧头问道。
“有什么不行的？赶紧去吧，晚上教你做香露，保证比胭脂铺里卖的还要好。”顾语笑着说道。
“那我去了！”顾成娟说着，人却坐着未动。
顾语笑着拍拍顾成娟的肩，“起身呀，赶紧去。”
“我真的去了。”顾成娟认真的看着顾语。
顾语笑道：“不用担心，赶紧去吧，多摘点。”
顾成娟这才将篮子里的米油和馒头端出来，提着篮子去摘。
顾语等顾成娟走远，从空间里取出药来给张小喂下，再给她包扎伤处。
一切处理完，顾语收好工具，坐在边上看书。
“小语，小还没醒吗？”顾成娟提着满满一篮茉莉回来，远远的扬声问道。
顾语抬头看向顾成娟，摇摇头，“没呢，二姐回来了。”
“小语看看，这些够了吗？不够我再去摘些。”顾成娟将篮子递到顾语面前。
顾语低头看看，伸手按了按，“先摘这些吧，不少了。我也是第一回做，还不知道能不能做成……”
“成娟……”
顾成娟寻着声音扭头看向张小，“小，你醒了？”
张小茫然的看着顾成娟与顾语，一阵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你的肋骨断了两根，最好躺着别动。”顾语见张小想起身，开口阻止道。
经顾语提醒，张小才意识到自己浑身痛，想起张武举着棍子向她挥舞……想起自己半夜里忍着痛偷偷从家里爬出来……
“对对，小，你躺着别动。饿了吧？我们给你带了吃的。”顾成娟转身去端米油。
张小久处冰窖般冷漠的家里，不曾得到家人半分关爱。
顾家姐妹的关心让她发懵，当她感受到她们的善意时，心底的委屈、脆弱、感动汇聚在一起，奔涌着直往上冲…顿时，泪水像决堤的湖水，顺着眼角往下淌，哽咽道：“成娟，谢谢。”
顾语看得心酸，转身到麦地里去掐了根麦杆回来。
“快别哭了，这是米油，来，我喂你。”顾成娟笑着安慰张小，半跪在张小身边，一手端着陶罐，一手准备去扶张小。
“成娟……”张小看着顾成娟，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小躺着不好喂，让她用这个吸。”顾语将麦杆放进碗里。
顾成娟抬头看眼顾语，笑道：“这个好，还是小语有办法。”
顾成娟将麦杆送到张小嘴边，“小，我跟你说，今儿你要感谢的人不是我，是小语，你的伤是小语帮你治的。你不晓得，你刚刚烫得有多吓人，小语帮你降热……”
顾成娟巴啦巴啦的跟张小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