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离轻轻捏起她精致的下颚,迎上她赤色的瞳仁,那双那血的眸子,也不是头一回看见。若是旁人,必定会吓得魂飞魄散。这样一双眸子,犹如妖孽重生。
可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上天入地,只有一个上官靖羽。
“阿靖,别怕。”他低低的呢喃,又仿佛自言自语。
因为此刻的她,早已神智迷离。
看着她越将渐绯红的面色,他知道,药效已经到了无可遏制的地步。看着她攀上自己的身子,充血的唇开始探寻属于他的冰凉,他便明白事情到了,毫无转圜的地步。
没有男人,她会死。
可他若——她会生不如死。
活着,总比死了强。
手,徐徐的揽过她纤细的腰肢,隔着薄薄的一层外衣,他能清晰感觉到来自她的灼热体温。如此滚烫,该有多难受。
唇齿相依,冰火相互依偎。不知是谁暖了冰雪,也不知是谁冷了火热。
衣衫褪尽,他低眉望着身下的女子,不是不要,是不敢要。可是此刻,不得不要。他没有选择,从跟她重逢的那一日起,他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阿靖。”他咬着她的耳垂,伏在她的耳际低低开口。
她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
他说,“莫怕,我在。”
她的手攀上他的脊背,依旧只是含糊不清的应答。
他吻过她的眉心,吻上她的鼻间,最后将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辗转缠绵,从最初的小心翼翼,终归成了最后的舍不得放不得。
那一刻,他恨不能将她揉碎了,融在自己身体里,与血液,与灵魂一道,或生或死都在一处。
合二为一的那一刻,他看见有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他知道,她并不清醒,也不会知道此刻他们在做什么。
可是他明白,今生的她,必须重新经过一次,从完璧之身到女人的转变。他尽量克制自己,进入之后,就代表着,无论身子还是心,都将完完全全属于他。
这辈子这个人,她的人生,都将与他永生相随,至死方休。
她还是疼了,疼的那一瞬,她有过一刹那的清醒。
赤色的瞳仁,清醒的看见身上驰骋的男子,用一种包容、宠溺、可以付诸一切的眼神,此刻他正担忧的凝着她。迎上她的视线,他随即报之一笑,而后便低头吻了下来。
泪水湿了枕巾,或许是因为疼痛,又或者是因为从今往后,身心不离,再也没人能把他们分开。
如玉的胳膊攀上他的脊背,她半醉半醒,承受着属于他的温度。
直到,他一声暗哑的低吼。
她只觉得身子一暖,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终于沉沉的睡去。
紧攀着他身子的那双手逐渐滑落下来,身下的女子没有预想中的容色绯红,而是微微泛着青白之色。
药性在退散,但不会退得这么快。
因为青白的面色,上官靖羽的红唇,愈发的娇艳如血。
萧东离微微喘着气,将沉睡的上官靖羽揽入怀中。
此刻,她是他的全部。
此后,她是他的命。
阿靖,睡吧,等到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指尖撩开她散落的发,轻柔的将她塞进怀里,静静的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像个年幼的孩子般,露出餍足的笑意。
只是她,不曾发现。
其实他,一直如此。
一室旖旎,浓郁的百清香,让人沉醉其中不愿醒。
府衙内,没有外人预想中的惊慌失措,没有惊叫着跑开的人。安静得一如往常,甚至于更甚往常。
所以,有人着急了。
湖心小筑内,男子依旧安然倒伏软榻,“为何还没有消息?”
随从蹙眉,“按理说泡了醉玲珑,应该会出现不该出现的状况。可——府衙内极为安静,似乎并没有预想中的慌乱。主子,会不会是药效不够?”
药效不够?
男子坐起身子,“不可能,药效是寻常的数倍,我刻意让刘信加大了药量,为的便是一击必中。”蓦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药是你取的,你难道不清楚药效?嗯?”
他的尾音拖长,极具威慑力。
听得这话,随从扑通就跪了下去,“属下不敢造次,这药就是从御医房里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