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她又看见了自己的掌心,有绚烂的桃正在逐渐绽放。
掌心?
又来了……
上官致远将萧玥放置门外,扭头狠狠瞪着流盈,“不管你今天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出了这道门,我希望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若你守不住嘴,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这是流盈第一次,在上官致远这个文弱书生的身上,看见清晰可见的杀气。
是的,杀气。
一种腾然而起的杀气,恨得咬牙切齿的杀气。
流盈自知理亏,郡主出现在那里,此事必定与郡主脱不了关系。若是上官靖羽有个好歹,别说上官致远不会善罢甘休,就连三皇子也怕会恨得杀人。
上官致远极力遏制体内的怒气,放下萧玥就想进门。
瞬时一道冷风拂过,门窗砰然悉数从里头落了锁,房内传出萧东离狠戾至绝的声音,“都给我滚出去,谁敢靠近半步,杀无赦。”
青墨急追而至,二话不说抱起地上的萧玥,“公子,你们赶紧走。”语罢,快速的抱着萧玥走出院子。
既然是萧东离,上官致远便相信,他一定能救上官靖羽。
上官致远不知道,在上官靖羽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方才的那一幕,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红唇赤瞳,身怀异香。
那双眼睛,根本不是人的眼睛。
像魔,更像——传说中的妖孽。
“我姐姐到底怎么了?”上官致远站在院子里,看着青墨从萧玥的房间里出来,快速往外走,预备转回那个院门外守着。
青墨没有驻足,继续往前走。
“我问你话呢!我姐姐到底怎么了?”上官致远拦住青墨的去路。
瞧了一眼跟前的上官致远,青墨冷笑两声,“这就要问郡主,到底给上官姑娘,下了什么药。”
音落,青墨疾步离开。
院门外头聚着不少人,青墨快速上前,立刻驱散了所有人。屏住呼吸,驻守院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上官致远也没有追问,只是站在青墨身边,“不用赶我走,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走。我姐姐有危险,我帮不了她,但是我可以守着她。”
青墨没有说话,只是瞧了他一眼,也由着他去。
房内,上官靖羽披着单薄的外衣,气息奄奄的靠在床柱处,素言哭了。
萧东离站在那里,一身肃杀之气。他冷了眸去看她血染的红唇,如血的赤瞳。那一日她喝了酒,便是这副模样。只是没想到——这是第二次!
可是看见的,却不止他一个。
“为何会这样?”他上前,面无表情,只是将她抱在怀里。
素言深吸一口气,拭去了脸上的泪,“是北昭的醉玲珑。”
“何为醉玲珑?”萧东离嗤冷。
“醉玲珑是一种草,那草寻常人碰不得,沾着即醉。”素言道,“小姐是碰不得酒的,所以更碰不得醉玲珑。”
萧东离赫然凝着素言,声音几近阴狠,“你知道阿靖的身份?”
素言扑通跪下,“乌图素言,身是主人的奴隶,死也是主人的鬼。”
“乌图?”萧东离低眉望着怀中醉得不省人事的上官靖羽,面颊绯红,气息奄奄,整个人滚烫得愈发厉害,“去打冷水。”
“冷水是不起作用的。”素言忙道,“醉玲珑不同于平日的酒,一旦进入身体,便会牢牢扎根在身子里。不到时间是不会醒的,只有慢慢等着药效过去。”
“可她为何身子滚烫?”萧东离隐约觉得不对劲。
然——确实也不对劲。
上官靖羽的身子开始微微的抽搐,就像受了惊吓一般,先是微弱的抽着,最后几乎无可抑制。血色的唇,不断发出微恙的嘤咛。
那是一种对身体的渴望,对冰凉的渴求,像极了那一日他从二王府带回的她。
眸子骇然瞪大,萧东离不敢置信的扣住她的腕脉,“为何会、会这样?”
她不但醉酒,而且还——中了合欢之药。
醉玲珑的药效无法解除,也就意味着媚药的药效也不会解除。
“小姐——怎么了?”素言只觉心慌。
“出去。”萧东离重重合上眸。
素言深吸一口气,“小姐会不会有事!”
萧东离骤然怒目,“滚!”
几乎同一瞬间,房门立刻打开,一股强大的气劲直接将素言震出房间。房门,随即关闭落栓。
醉意朦胧的女子,有着魅惑人心的美丽。
妖艳的唇,白里透着绯红的肌肤,单薄的衣衫之下,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
她躺在那里,身子渐渐的蜷缩起来,仿佛极为痛苦,额头不断有细汗渗出。唇中匍出低低的嘤咛,她在找寻着什么?
浑身滚烫,灼烧得厉害。
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开始沸腾。
她觉得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像极了即将溺水的人,找不到活路。
热——好热!
像热锅上的蚂蚁。
“爷——”她低低的喊着,一个人醉意朦胧的在床榻上慢慢摸索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却下意识的唤着他。
无论她是否有意识,她的记忆深处,都只有他一人。
他微凉的手,抚上了她滚烫的面颊。那是来自于他的微颤,是真的微微颤抖。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原想让你避开,却没想到,宿命使然,谁都逃不过这一劫。”
冰凉的感觉,是她渴望的源泉。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顺着他的胳膊慢慢的攀上了他的身子,“我——我想——”
他重重合上眸子,身上的肃杀之气瞬时溃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只对她一人才有的柔情。这世上,只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我。
我们,谁都离不开谁。
(我就知道,看到这里会有人说,裤子——都脱了,给我看这个——客官,等着瞧好呗!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