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将折叠起来的纸张全部交付在店家手中,店家心里那个颤,手都开始颤抖。
上官靖羽一笑,瞧了素颜一眼,素颜想了想,瞬时明白了上官靖羽的意思,转头朝着里里外外的客人和路人道,“哎呦喂,大家瞧好了,年家小姐要跟我家小姐抢这一盒上等胭脂。所谓生意人人做,价格者得之。大家都来做个见证,这年家小姐是谁,想必大家都认得,大家可都睁大眼睛看看啊!”
这么一喊,街面上的人,都跟着走进来看一场两个女人的热闹。
年玉莹的脸上刺辣辣的,心里不甚滋味。但是不服输的她,岂能放过这次赢上官靖羽的机会。
当着众人的面,店家缓缓打开两张纸条。
但见年玉莹那张写着“一万两”,等到打开上官靖羽那张纸条时,年玉莹整张脸都变了颜色,双目死死盯着店家的手。
“一百两?”店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上官靖羽,继而唇角微微抽搐,尴尬的瞧着面如死灰的年玉莹。
“白纸黑字,年姑娘可莫要食言。”上官靖羽笑了笑,“店家,恭喜恭喜,真真是一本万利啊。”
年玉莹倒吸一口冷气,“上官靖羽,你捉弄我!”
上官靖羽无辜的望着她,笑得清澈,“怎么能说捉弄呢?这可以在做生意,讲的是你情我愿。如今白纸黑字都在,店家可以堂堂正正去年府要钱了。这盒胭脂,是你的了。”
外头那么多人作证,看尽了年玉莹的笑话。
如今就是年玉莹想要赖账,也是赖不掉的。
“小姐,您的胭脂。”店家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处,上哪儿找这么高利润的好事?如今,可算赶上了。
年玉莹红着眼睛,“上官靖羽,我跟你没完。”
语罢,竟是哭着跑开的。
店家一把将胭脂塞进那丫鬟的手中,“小姐的胭脂。”
丫鬟没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能拿着胭脂,跟着年玉莹跑。
“外头下着雨,也不打把伞,小心冻着!”素颜朝着年玉莹的背影喊,继而捧腹大笑,“这蠢东西,竟然出价一万两,真是钱烧的。”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狠。”上官靖羽一笑,将那一万两的纸条交付在店家的手中,“好生收着吧,想必年大将军还不至于欠债不还。”
店家喜逐颜开,“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既然要谢我,待会帮我挑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她这话刚刚落下,店家已经将包装好的四五个精致无比的胭脂盒,放进了布袋里递上去。
素颜正欲付钱,店家忙摇手,“不必不必,小姐乃是贵人,如今我这厢一本万利,全仪仗小姐之力。这些就当是送给小姐的,还请小姐笑纳。”
素颜笑了笑,“你还真会做生意。”
上官靖羽道,“哪有不付钱的道理。”
最后,上官靖羽一再推辞,给了个成本价,以低于市面价格一半以上的价格,买了手上这些胭脂水粉。也算是,托了年玉莹的福。
及至上了马车,素颜还是笑个不停。
上官靖羽蹙眉看她,“有那么好笑吗?”
“我笑不是笑年玉莹落荒而逃,我笑的是,等到店家上门要债的时候,年世重那张脸哪……保管黑得跟焦炭一样!”素颜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还要咧嘴大笑,逗得上官靖羽也跟着笑出声来。
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当时也就想着惩处年玉莹一番。
经过上一次的接触,她便明白年玉莹是个经不得激的人,所以她方才用了激将法。哪知,真当奏效了。
前世,年玉莹有暮雨和年世重在旁出谋划策,才会一帆风顺,如今她压根不给暮雨他们机会,想必……
长长吐出一口气,低眉望着身边的胭脂盒,心头却有些沉重。
奶娘,会知道那些事情吗?
她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指腹轻轻拂过柔白的掌纹,但愿知道吧!
不到一日,年家小姐一掷万金的事情被传得人尽皆知。
区区一盒胭脂,分明是一百两的价位,硬生生被两个女人火拼,拼到了万两之高,简直是匪夷所思。
所有人都笑年玉莹蠢,连带着年世重也戳着年玉莹的脑袋骂其不争。
一盒胭脂而已!
“愚蠢!”年世重气不打一处来,手心捏着那盒高价买来的胭脂,“就这么点东西,你竟然叫价叫到了一万两!你当我的银子是水做的?年玉莹啊年玉莹,你何时能长点脑子?”
年玉莹跪在厅中,不甚委屈,“是上官靖羽她……”
“她她她,她什么她?”年世重恨不能摔了手中的胭脂盒,可是一想起一万两银子泡了汤,瞬时又砸不下去,“她用的激将法,你连这都看不出来?猪脑子!”
“你光知道骂我,怎的不想想,肯定是因为她,三皇子才不要我的。”年玉莹哭道,“你不想着帮我报仇,光会骂我!你有本事冲着上官靖羽去啊!”
年世重皱眉,“胡闹。”眼底,掠过一丝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