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颜道,“男人如果太容易得到一个女人,就不会珍惜,尤其是傅少鸿这样的富家子弟。他什么女人没有,三妻四妾更不在话下,凭什么对你一心一意?因为你长得如似玉?还是因为……”
“素颜,这话过了。”上官靖羽轻声制止,继而看了面露窘色的芙蕖,淡淡的笑着,“也许只是刚刚好。刚刚好动了心,刚刚好想要与一人白头到老。”
“未雨绸缪总归没错。”素颜反唇相讥,“我见过太多可悲的女人。就好比我爹,有那么多的女人,我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从小到大,那些女人就只会勾心斗角,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可是最后呢?”
谁都不说话,房内一片死寂。
素颜轻叹,“我爹死了之后,这些女人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多为自己打算,总是好的。芙蕖,不要将心交付得太快,也不要入戏太早。”
芙蕖面色微白,“我……我……”她拎起案上的水壶,“没水了,小姐,奴婢去给您打水。”
语罢,芙蕖快速出门。
上官靖羽临窗而立,“素颜,你的话太重了。芙蕖涉世未深,经不得你这样说。”
“我只是想让她早作准备罢了!”素颜道,“若她真的喜欢傅少鸿,那么就要做好,与人分享丈夫的准备。傅家唯有傅少鸿这个独苗,傅家老太太是个厉害人物,怎么可能只让傅少鸿只宠一人?现实一点,认清楚自己的处境,没什么不好。”
“话虽如此,毕竟他们还没有到这一步。”上官靖羽轻叹,“芙蕖脸皮薄。”
“不如,我来试一试?”素颜道,“看看那傅少鸿,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怎么试?”上官靖羽蹙眉,“你莫闯出祸来。”
芙蕖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头,好几次险些性命难保,是故对于芙蕖的幸福,上官靖羽委实是在意非常。
素颜邪邪一笑,“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上官靖羽蹙眉,傅少鸿那样的人,她确实放心不下将芙蕖交出去。可是芙蕖的行为举止,无不表示着芙蕖的心思。
如果傅少鸿是真心的,那么成全他跟芙蕖也未尝不可。
如果傅少鸿是虚情假意,让芙蕖趁早看清楚,也是极好的。
她没有阻止,当然也阻止不了,素颜那性子素来是说到做到。只是她不知道,素颜到底想怎样来考验傅少鸿?
略显头疼的揉着眉心,她看了看屋檐上滴落的水滴,积雪融化,冷风烈烈。
也不知道那个李贺找到没有?
若是被太子或者二皇子找到,也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局面。
月色当头,问心庵的事情似乎就此平息,唯有知情人才明白,这只是暗潮涌动的开始。
——————这是辰宿小娘子,摩拳擦掌的分界线————————
打从相府回来,萧东铭就冷着一张脸,府内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一惯温和的二皇子,怎的突然变了脸。知道实情的风烈又不敢轻易插嘴,生怕殃及池鱼。
但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想了想,兴许只有那个禁足的人出来,才能摆平。
枕头风吹吹,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捷径。
二王府的后院不乏容色上乘的女子,有些是皇帝赏的,有些是别人送的。
书房内的地毯已经换过不少次,回回都是茶渍浸染。
萧东铭低眉望着案上,亲笔描绘的画影图形,像她又不像她,貌似而神不似。略显焦躁的坐下,随手便将画卷掀翻在地。
风烈刚刚端着茶进门,随即看见落在脚尖上的画卷,急忙奉了茶道,“二爷,李贺有消息了,太子那头有变,似乎有人出发去了魏州方向。”
“魏州?”萧东铭蹙眉,“往那头走,可是不毛之地。”
风烈颔首,“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管真假,一律不可放过。”萧东铭冷然,端起茶水抿一口。蓦地,他拧眉,“这茶水是你泡的?”
闻言,风烈俯首,“回二爷的话,是……辰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