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如张大奕的牛,就牛在如涵的供应链,那两位在广州搞服装批发的小老板踏上了时代的风口,和张大奕一起,创造了号称‘网红第一股’的如涵。
可即便在纳斯达克敲钟,如涵也在时代大潮中走了弯路,想规模化培养网红的如涵,哪怕是到2022都没能培养出第二个张大奕。
但柳暗明的是,张大奕在如涵股价跌破发行价的过程中,凸显出本身的不可复制性,让网红不可培训,成为了市场的铁律。
下了车,没去看逃也似的司机,李算望向那扇破败的大铁门。这里是人迹罕至的乡镇,最要命的是,门口的保安亭中并没有人。
锁上的大门也没说贴个联系电话,往日里如同印钞机一般,二十四小时不停工的纺织机被锁在库房,看看正当空的日头,李算也只能脱下西服当坐垫,在大门口坐等。
都用不上两年,这里的房价便价值普通百姓的一辈子或者几辈子,现在李算坐这儿还可以望见魔都的惊世繁华,等到这里开发的时候,便可以亲眼见证一座城市是如何拔地而起,如何惊讶世人。
重生有一个多月了,写了本书,没怎么挣钱,文人骨子里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劲儿还在,可世界就像扬幂的男朋友,该来的总会来,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所以,挣钱吧,挣了钱,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李算用左手赶跑了脸上的苍蝇,一个端着饭盒的中年男人站在李算身后,盯着他头顶因为受伤而留下的那块儿地中海。
“你干嘛的?”
听到来人声音,李算立刻起身,言简意赅的告知对方,“来送钱的。”
……
每逢月初十五,一些许愿场所就会组织法-会,寺庙叫和尚,道观叫天师,就连那些没有编制的山村野神,也有人给组织一帮信男信女,聚在一块儿,唱那些只有本地人能听懂的经。
李算去拜过,买了三五把香,转着圈的围着香炉猛-插,凑够一小把就双手合十,虔诚拜托。
‘文圣星君显灵,文圣星君显灵’
可当李算从庙里出来,看在钱捐赠的面子上,指点迷津的人才告诉他。
你那拜的不是神,是香炉。
看那端着饭盒的中年男人,规规矩矩的给财神上香,李算还觉得这事儿成了,甭管信不信这个财神,但是没人不喜欢钱,这国营服装厂五年前还是魔都的税务龙头,这中年男人是见过大钱的主儿,虽可能瞧不上他这点蚊子肉,但这几年蹉跎,足以把他磨的通透。
规矩算什么?钱多好啊。
“不行。”
看着中年男人坐回桌前,扒拉那份西红柿炒蛋,李算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不行。”中年男人重复:“厂子不能租给你。”
“为什么啊?”
“上千万的机器呢,你弄坏了谁负责?”
“不,你就放这也是生锈囤灰,给我用用,还能创造效益,怎么不行?”
中年男人给李算上课了:“你懂什么?那机器是我的吗?是国家的!用坏了当然得赔啊!”
李算认了:“行,用坏了我就赔,我赔行吧?”
中年男人终于问出那句:“你有病吧?”
“我没病能来给你送钱?原来纺织厂的员工名册还有吧?那个附赠行吗?我招人。”
中年男人终于放下西红柿炒蛋:“你要有钱,别地送去,我这儿肯定是不能要,后门没锁,顺着那出去啊。”
李算就觉得你有病吧?华夏大地上,什么时候出来人,说不要钱啊?
“你是对我个人有什么意见吗?我没得罪你吧?”
“不是那回事儿,不患寡而患不均懂吗?今儿你雇了张三李四,明王五罗六就得来闹,再有一个高血压的,想不开的,你厂子还开吗?小同志,人心叵测,啊,赶紧回去。”
这席话把李算听的惊为天人,“没听说啊,你们这还出过这事儿呢?”
“没出啊,出了我还能跟这儿和你聊天吗?反正你就记住一点,我说的肯定没错,想做服装去广州深圳,魔都这地儿,人人都等着当房东呢,你那点工资,人不稀罕。”
中年男人说完吃饭,李算却是涨了大学问。
穷就一起穷,富就一起富,宁可穷到要饭,也不要这可能带来麻烦的钱。
这中年男人不一般啊,这都已经熟练掌握华夏民族的高级智慧了。
李算也没名片,拿出手机,打开微博,递了过去:“您看看,我写的。”
中年那人嚼着米饭,“啥意思?”
“跟您表明个身份,我是作家,搞网络写作的,想做点小生意,看您管理技能娴熟,如果您相信我的话,我雇您当我厂子的管理。”
“给开多少钱?”
“那得看您能给挣多钱了,我们公司现在不大,我也不跟您画大饼,反正,我们算是踩上了时代的风口吧。”
中年人看李算的眼神,像是看一个白痴:“我是魔都女婿,有魔都户口,老婆家在附近农村也有几分地,这厂子是不行了,但国家养着我啊,跟这儿我能踏踏实实闭眼,跟你我有什么好处?”
李算笑笑,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一块儿金疙瘩。
“我给您留个电话,想好了您随时联系。这么说吧,国家能养你这辈子,但你要养儿子、养老婆、养双亲,说不定还得养孙子,钱这东西,谁嫌多啊。先走了,您慢慢想。”
李算拿起笔,给中年男人留了电话号码,然后转身就走,没一句废话。
聪明人和聪明人沟通省事儿,是省了很多沟通成本,不用磨叽。
中年男人看都没看李算留下的号码,只是吃饭,但吃着吃着,这心思也就活了起来。
‘等会儿,刚刚那小子的微博,叫什么来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