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
三月的时间,眨眼即过。
武安侯府中,张灯结彩。
在皇宫赐婚后,皇甫柔与沈青两人顺理成章的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经过几轮商榷,沈青将他与皇甫柔的婚期钉在了正月三十。
眼下正是他们大喜的日子。
沈青心性淡泊,加上他在京城中根基尚浅,不愿过于铺张,更不愿借着大婚的名义牵扯太多复杂的关系,只宴请了部份亲朋好友。
因此如世人所料那般锣鼓喧天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但该有的礼仪都尽数给到,比任何奢华排场都要来得动人。
沈青经过一路的坎坷,如今终于有了些安生的日子。
婚宴只摆了一天便结束。
沈府大厅中,沈青欢送宾朋,面含笑意。
田啸虎走到了沈青的旁边,压低声音说道:“侯爷,李家来人了。”
“嗯?他们怎么会来?”
沈青有些意外。
这次婚礼在他有意的把控下没有外人参与,李家以及京都的诸多世家都不在其邀请的名单当中。
是李玉瑶的缘故吗?
沈青立刻就想到了此女。
她是李家的小姐,跟李家必然是有联系的。
现在看来好像也就李家一家知道,李家看上去也没有针对他的意思,他们在吃了一次亏之后,频频示好,倒也问题不大。
“让他们进来吧。”沈青不失威严地吩咐道。
田啸虎重重点了点头:“遵命,侯爷。”
片刻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李家的人悄然步入。
为首的人沈青的认识,乃是李家的管家李文许。
他显然事先得知了沈青不愿声张的心思,此行低调而隐秘,并没有引起其他人关注。
管家李文许恭敬地呈上一份祝礼后,说了一些恭喜的话,并没有与沈青进行过多的寒暄。
在把礼物交到沈青的手上后,李文许等人便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没有打扰到沈青分毫。
如此的处事风格,扭转了沈青对李家的印象。
深夜。
皇甫柔顶着红盖头,坐在崭新的床沿上。
一阵春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房间的烛光轻轻摇曳着,将她的影子映得飘忽不定。
待春风散尽,那烛光不再晃动,她那影子也像是有了依靠,彻底稳了下来。
吱呀一声。
房门打开。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皇甫柔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家道中落后,她一直都在刻苦修行,不断地向上攀登。
哪怕是身为女儿身,也想着要重新振兴皇甫家。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嫁人的一天。
更别说,嫁的这个男人竟然还是自己的下属。
更别说,对这个下属她竟然也是喜欢的。
脚步声近了。
皇甫柔的一双小手不由攥紧了大腿上的婚裙。
她的心砰砰砰跳了起来,变得更加紧张了。
红盖头被沈青拿着的一杆秤给挑开。
饶是平日里冷面如霜的她,脸上也不由的多了几分红晕。
哪怕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见过不知多少面,但现在她竟不敢抬头去他。
站在皇甫柔对面的沈青一时晃神。
太好看了。
那精巧的五官,朱红的嘴唇,高耸的胸脯,玉柳般的束腰……在婚服以及烛光的映照下变得格外的动人。
饶是沈青两世为人,头一次结婚的他也难免有些紧张。
他从桌子上端来两杯浊酒来,送到皇甫柔的面前,说道:“一起,喝杯交杯酒吧。”
“嗯。”皇甫柔羞涩地的接过酒杯。
两人胳膊相交,一饮而尽。
“柔儿……我看现在夜深了,该休息了。”
“夫君。”
沈青大手一挥,一道灵力从他掌心中喷涌。
呼……
劲风吹过。
房间中摆放的红烛,在同一时间全部熄灭。
……
次日一早,天色大亮。
沈青难得,饱饱地睡了一觉。
此时的他变得成熟了不少,望着怀里蜷缩成一团的皇甫柔,脸上充满了意外。
沈青没想到皇甫柔竟是那么的柔情似水,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不近人情。
成亲后,沈青身边有了皇甫柔的扶持,顿觉轻松不少。
在接下来的日子,沈青将身边的杂事悉数交给了皇甫柔和田啸虎等几位忠心耿耿的下属打理。
田啸虎为人沉稳干练,处理事务井井有条,并且从洪山寨开始跟了他多年,是个可靠之人,可以信赖。
皇甫柔则更不用说,山海司中的当值,能力了得。
更重要的是掌握了不少情报,让他知道了京都中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复杂关系,让他心中更加有底。
有了他们的的帮衬,沈青得以从繁琐的日常事务中抽身而出,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武艺的修炼之中。
沈青深知,如今大周天下,乱象丛生,未来的不安定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在这样的处境之下,实力才是根本。
只有修为足够强大,他才能够保全自身与家人。
所以沈青一刻也不敢耽搁,在面板的加持下,全力修行,提升修为。
……
周国京都远郊。
“啊!”
一声惨叫陡然从山林中传出。
鸟雀惊飞,四散而逃。
密林中,蓝公良揪住一个魁梧男子的头发,将他的头颅活生生地拧了下来。
“这黄天教的渠帅也不过如此啊。”
蓝公良穿着一套古朴的战甲,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冷意与不屑。
在他的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诸多的黄天教的尸体,一片狼藉。
蓝公良将手上的头颅信手一扔。
“说起来,这黄天教的人可真够蠢的,一个接一个的往这儿扑,都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了,他们竟然还这么前赴后继,不知死活。”站在蓝公良身旁的卫承业说道:“大人,有可能不是黄天教的人蠢,而是我们动作比较迅速,亦或者是蓝大人太强了。”
蓝公良声音平静地说道:“黄天教这一次来势汹汹,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我们现在处置的也不过是一些前头兵而已,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免得阴沟里翻船。”
卫承业深以为然地说道:“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