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直视着马建东，冷然咬牙道：“起码，我不用费心去伪装自己是个好人。”
“你说我是坏人？”马建东可笑地看着于莉，“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坏！就拿养老院来说，福康拿福利政策的老人就有八个，你去看看其它养老院，哪个随时都能满员的养老院舍得做这种事，这里头都是实打实的利益！我要真的坏，福康现在入住的老人不会是这些！”
“那是哪些？是你名单上的那些？马建东，你们给福利政策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因为评选标准！一旦评选上，你就会立刻安排名单上的老人入住，我说得没错吧？”
于莉在养老院多年，这里头见不得光的盈利手段她知道的不少，其中有一种，就是让无依无靠、无儿无女、无人会追究的福利老人去世，然后让有能力缴足全额的老人入住，以此维持高盈利。
也是因此，一些养老院的死亡率一直维持在警戒线。
今天马建东把话说到这里，已经击破于莉的底线，于莉也不打算让他把自己当傻子。
马建东确实想不到于莉还懂这些，“既然你都懂，你就不该处处逼我！”
说完这句，马建东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你坚持让他们跟外头的人签，你是想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被人看见，然后防着我动手脚是吧？你防我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还会害死他们吗！”马建东的手重重地再度拍在桌上，对于莉大吼。
于莉微楞，如果不是今天话说到这，她完全没想过这一点，这单纯只是巧合，但马建东已经认定。
于莉道：“我从没有这么想，只是不想你把老人们当成盈利的工具！”
“别忘了，当初要接手福康，你是赞同的。”
“可我没想过你们完全只把它当盈利手段，别忘了这是民生项目，当初你们是怎么说的？”
“就为这个，你就不认我们是夫妻了吗！”马建东目光锐利地盯着于莉，“告诉我，是不是就为这个？难道那些跟你毫无关系的老人，比我们夫妻和睦、家庭安宁更重要？”
于莉看着马建东，紧紧咬着牙关，没有说话。
马建东死死盯着于莉，她每沉默一分就让他的心寒一分，最终他冷冷道：“没有我的同意，我看谁能签约！”
马建东一出活动室，就以规范老人们的作息为由，限制网络和手机的使用，此外还有探访的时间。尤其是那些无依无靠，从来无人探访的老人，若有人想见，必须清楚递交身份资料。
养老院突然的严管，让老人们感觉跟在监狱没区别，纷纷抱怨，但也只是抱怨，都还意识不到这背后是关乎生命尊严的较量。
在这样的氛围下，金辉提交了和姑婆的探望申请，却被马建东悄然驳回。金辉立马又提交了两次，依旧被驳回，马建东直接给的理由是教授不见。
金凤知道是葛帆不见后，叹了口气，让金辉不用再申请，不再见对两人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金辉想过联系姜明月，但姜明月忙着跟王慧珍商量怎么偷听的事，她正在赵成衷的别墅外，为保险起见，把手机静了音。
金辉无奈给姜明月发了条短信——“姐姐，你怎么不理我？见信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