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你长得不顺眼,进不去。
奇装异服,你也进不去,口音差别太大,那你更是甭想进。
言而总之,就一句话,瞧你不对,你今儿就是进不去城!
而萧郎一行五人奔得的这北门,此刻则亦是有着兵丁把守三人!本来呢,按规矩,大城门丁通常四个一班。
但规矩嘛,是死的,人是活的。
不满工的情况于底层兵士来讲,那就跟家常便饭一个样儿。
今儿你请天假,明儿替换再轮到他,大抵便就从没个齐全的时候。
遂这眼下,三人执勤,通属惯例。
此三人呢,再眼瞧去,一个年纪轻,二十岁出头,一个老汉,白头发五十来多岁。
再者,便还有个中年,满面胡茬子,观去颇显憔悴。
三个兵油子,瞅得日头下去,走城门的也少了,遂便亦各找块门墙倚着,抱肩膀聊起了闲天儿。
“嘿嘿,夏大爷,今儿个人少啊,活儿轻巧。”
“这要平时都能有得这般清净就好了,那咱的活计就好干啦!”
二十出头的年轻门官儿冲对向靠着的白发老头言语。
“嗨,呵呵,你小子想得倒美!”
“这不正赶上明个儿城里有大法场,且这近两天,大顺兵又都调走啦,城里头空嘛!”
“查路引以防不测呐这是!”
白发门官儿说着话,顺势自腰间拽下酒葫芦,打眼两头儿瞧,见得没外人,遂抿上一小口,再接续言讲。
“你呀,年轻!”
“这城中走大法场,你是没见过。”
“可我都赶上好几回啦!”
“那可都是大热闹啊!”白发老门官儿续言。
“嚯,夏叔,这次这个,来头可不小啊!”
“这么大真仗的,你此前也瞧过?!”两人更外边点儿,那中年胡茬子冷不防插言进来。
“啊”
“呵呵,这回这个嘛,是够瞧哒!”
“以往啊,不多见,不多见!”
白发门官儿见胡茬子截话,臊眉耷眼,少了几分兴致。
“呵呵,马哥,这徐保义,在咱保定府这片儿,那往日也算是有一号!”
“都传其乃开国元勋徐达,徐大将军后人!”
“其为人,平日里又乐善好施,仗义疏财哒,遂这大家伙儿,都称他个徐大官人!”
“可你瞧这叫怎么个话儿说的,这么好的人,好端端的,他,他怎么就做了匪了呢?!”年轻门官儿继续扯动话头儿。
“嗨,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呗!”
“这狗屁世道,谁又说得准呐!”胡茬子拿着架,甩腔唏嘘回说。
言罢,其似又忽地想起什么,遂忙又偏头对向白发老汉。
“夏叔,听说,你此前,不是跟这徐大官人(徐保义)有着交情嘛!”
“咋?怎得不见你去帮着说句话呀!”胡茬子中年言语挑事儿揶揄。
闻之,白发老汉亦偏过头,剜了他一眼。
瞧这二人势态,恐此前便颇不对付。
“马三儿,逞你能嚼舌头!”
“废得什么话呀!”
“还我递话儿,我使得上劲嘛我?!”
老头没好言语,说完,别过头,再懒得睬他。
对面,旁那年轻门官儿,见他两个这番别扭,亦甚觉无奈,遂紧着捋过话来,插科打诨,缓和气氛。
“嗨,什么认识不认识的!”
“他徐保义的罪状通告,我可是看啦!”
“聚拢几百人队伍,公然抵抗大顺兵马,抢劫军粮!”
“这般罪过,夏大爷就是有心,他也帮不上!”
“哪桩哪件,那都是奔着作死去哒!”
“砍他,倒也算不得冤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