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在露出慈爱的笑容的晋王爷,此时忽然变了脸色,看着段策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另一边,贺子胥正在太庙外头的林子里巡逻,忽然瞧见崔云灏躲在一处灌木丛那儿,不知在忙活着什么,便凑过去一看,发现他竟然是在布置陷阱,准备捕捉林子里的野物,便疑惑地问道:“云灏,昨天你不是守了一夜的清风堂吗?不在家睡觉,跑到这里来,你,你这是搞什么鬼啊?”
崔云灏站了起来,回道:“王爷,是这样的,贺大夫人她病了,我们也没钱给她请大夫,那我就想打点野味,给她补补身子,如果打多了,还可以到市集上卖掉。攒点钱,就可以给她请大夫了!”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啊,真是错怪你了,抱歉抱歉!”贺子胥听了,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笑道。
“没关系的!王爷不必自责!”崔云灏摆了摆手,道。
贺子胥不禁叹了口气,道:“这养家糊口,原本是我的责任,如今,却让你来帮我操心。”
崔云灏看向他,道:“义父,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也没介意过,您是我的义父,贺迦北又是我的结拜兄弟,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嘛。况且,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还分什么你我呢?”
贺子胥闻言,连连颔首,道:“说得对,我真是老糊涂了,来,我跟你一块儿狩猎!”
“义父,你也要来?”崔云灏愣了一下,问道。
“怎么?你瞧不起我啊?”贺子胥慷慨激昂道:“我贺子胥征战沙场三十年,宝刀未老。”
崔云灏笑了笑,道:“那好,你去打猎,我在这里布置陷阱。”
“好!”贺子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扛起一把锄头就乐呵呵地走了。
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贺大夫人看着满桌的菜,顿时眼前一亮,满脸惊喜地道:“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菜,好丰盛啊,我不是在做梦吧?这看着需要好多钱的,咱们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贺三夫人搓了搓手,道:“这么多饭菜啊,没一文钱,哈哈!”
“是吗?”贺大夫人听了,将信将疑。
崔云灏告诉她道:“这是全家用辛劳换来的成果。”
贺迦北紧接着附和道:“是啊,这只野大雁是爹用箭射下来的,那只野猪,是爹设下陷阱捕获来的。”
贺迦东的妻子也笑着道:“那些野菜,是我跟二嫂嫂一起上山摘的。还有这些鱼,可都是迦北在河里抓到的呢!”
“这些都是真的?”贺大夫人闻言,更加感到难以置信了。
贺二夫人将九岁的贺迦白抱在怀里,道:“迦西与迦东,本是文弱书生,有王爷这么一指点,摇身一变,也成了猎户了。”
大家听了,都纷纷高兴得笑了起来。
贺子胥望向大家,道:“这三十多年的戎马生涯,行军在外,不知碰到过多少次粮草不足,都得靠着随机应变,才应付得过来。没吃的,就狩猎摘野果子,摸鱼、挖野菜,这怎么能坐以待毙呢。是不是?”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点头应了。
崔云灏也十分感慨地道:“所以说呢,只要有信心,绝处也可以逢生。”
就在这时,管家阿福端来一碗油爆兔子肉,道:“老爷夫人,少爷少奶奶们,您们快动筷子吃吧,不然,这饭菜都快凉了。”
贺子胥抬头看着他,道:“阿福啊,你也坐下来一块儿吃点吧!”
阿福躬身行礼,道:“阿福是下人,就不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