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萩应了声“是”,又继续道:“皇后娘娘,此女生得容月貌,气质不凡。虽然与皇后娘娘的雍容华贵难以相媲美,但是倒也不输后宫众女子。”
先前赵郡然会在罗启煜培养的众多女暗卫中选中芸萩,便是因为她性格率真却又进退有度。她心里有话,从不会忌惮在赵郡然面前说出来。但是除了赵郡然之外的人,她绝不会多说半个字的。
赵郡然看了芸萩一眼,道:“若是果真绝色,沈志超与她相配倒也算是辱没了此女子了。”
芸萩听到赵郡然的话,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赵郡然这是准备将这位表妹指给沈志超呢。
“接下来,皇后娘娘预备如何做?”
赵郡然淡淡一笑,缓缓开口道:“未出阁的女子在自己的表哥家里久居,男女之间终究是会生出些什么情愫来的。况且沈志超父亲新丧,心中抑郁,需要一个人纾解开导也是情有可原。”
芸萩已然明白了赵郡然的意思,她轻轻点了点头,对赵郡然道:“皇后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妥此事。”
赵郡然却是朝她摆了摆手,柔声道:“倒也不急在一时,等沈夫人将沈将军的事情告知了沈志超也不迟。”
如此后宫便又安静了两日,然而宁静的日子总是格外短暂。当沈夫人携子匆匆进宫,请求面见罗启煜之时,这表面的宁静便已经被完全打破了。
沈夫人是穿着孝服进宫的,论说官员过世,家中人入宫是必须除服的。她身为命妇,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然而她偏偏身穿孝服,且戴着白进了武德宫。
罗启煜见到一身素服的沈夫人和沈志超时,面上满是诧异。他凝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冷声问道:“沈夫人这是何意?”
沈夫人携着沈志超朝罗启煜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口中道:“臣妇冒死弹劾太后,望陛下明察。”
听到沈夫人的话,罗启煜的眼中不禁露出讶然之色。就在几日之前,沈志超还频繁出入太后宫中,如今却是跟着沈夫人前来弹劾太后了?
罗启煜不知两人唱的究竟是哪一出,便也不曾多言,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沈夫人说下去。
沈夫人道:“禀陛下,太后勾结朝臣,派人于边境杀害了臣妇的夫君,如今又伪造证据,嫁祸给赵副将。这件事还望陛下明察。”
罗启煜微微眯起眼,朝沈夫人看了一眼,冷声问道:“这件事你可有证据?”
沈夫人点了点头,将一封信捧起,对罗启煜道:“这是臣妇的夫君最后一次上阵之前写下的家信,前两日才刚送到府中。信中有言,夫君曾在夜里遭人行刺,所幸他随护之人及时出手,当时倒也无碍。那人夫君是认得的,便是太后宫里的一等侍卫。”
“胡说,太后宫中的侍卫并不曾离开过宫门一步,何来刺杀沈将军一说!”罗启煜闻言不禁拍案,显然很是震怒。
沈夫人略有惶恐地低了低头,但很快她便开口道:“臣妇未曾见过太后宫中的侍卫,但是臣妇知晓那人曾是夫君的手下,想必夫君是绝对不可能认错人的。”
“如今沈将军以故,自是死无对证。况且就算是此人所为,这些日子他也足够往返两地了,你又要朕如何明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