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口气淡淡道:“我若解了毒,却被邵敏茹冠上偷盗的罪名,岂不是得不偿失。这只汉白玉雕五福纹鼻烟壶价值不菲,既然邵敏茹将解药装在里面,便是想要借机给我一个偷盗的罪名。”
海兰不解道:“小姐如何确定这里面的就是解药,而非如那唇脂一样是用来迷惑您呢?”
“她既然要给我下毒,必然自己要留有解药,否则万一自己也中了毒,岂不着人怀疑。”赵郡然冷冷一笑,继续道,“所以我猜测她定是将真解药藏在了鼻烟壶里,如果我要将解药留下,她便也可顺势诬告我偷盗。”
海兰咬了咬牙,一副十分气恼的样子。她拿起那鼻烟壶,拼命往桌子上甩着,像是要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赵郡然道:“里面根本就没有东西,她是将解药燃成灰烬放进鼻烟壶里的。待气味充斥之后,她便将里面的灰烬全数倒去,只留下了气味。”
清雅想了想,说道:“既然小姐知道了解药,那便好办了。我这就想办法从后门溜出去,为小姐去各个药堂里找找。”
“眼下出去,只怕会被家丁撞见,到时候若邵敏茹有心做文章,反倒不好,”赵郡然说着便朝清雅摆了摆手道,“后半夜便让海兰守着吧,她会功夫,若有急事吩咐她去办,到底方便些。”
清雅乖顺地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站在那里。
海兰见赵郡然朝自己递了个眼神,便笑盈盈对清雅道:“小姐是大夫,自己的身子总是比我们清楚。你就放心回房去吧,若有事我喊你便是。”
听海兰如是说,清雅方才放心地离开了。
赵郡然在床榻上躺下来,因为没有了枕头,海兰便找了几件里衣折起来供她靠着。赵郡然揉了揉发沉的脑袋,从袖子里摸出了小笛子吹起来。
眨眼的功夫,海欣便从窗外跳进来。
赵郡然对海欣道:“你先将那些东西都送回邵敏茹的房中,然后速速去各处的药堂问问,是否有浣草。”
海兰疑惑道:“我记得上次小世子中的便是浣草毒,小姐怎么拿浣草驱毒?”
“以毒攻毒便是如此,浣草虽有毒,用对了却也能解毒。”赵郡然说着便吩咐海兰取了一个银锭子给海欣,又关照海欣道,“买到浣草后,无比请店家守口如瓶。”
眼见着海欣离开后,海兰便服侍赵郡然躺下来。她摸了摸赵郡然的额头,倒是不似先前那般烫了。但为怕她烧坏了身子,便出去打水给她降温。
海兰替赵郡然擦了手脚脖子,又取了一块两手巾捂在她额头上。随后擎着一支蜡烛走到赵郡然面前,瞧了瞧她面上的疹子。
才不过小半个时辰,赵郡然脸上的疹子便已经退下去了大半。海兰松了一口气,心想着等海欣将浣草买回来,她脸上的疹子必然应该全数退去了。
额头上顶着湿漉漉的手巾,赵郡然倒也无甚睡意,便只是闭目养神。就这样等了半个时辰,赵郡然始终不见海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