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启煜连忙阻止道:“母后,万万使不得。儿臣身负战场,一切都是未知数,又岂能早早地便将夏小姐定下来呢。儿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皇后听到此言,不禁面色大变。她赶紧开口道:“其实也未必赴沙场才可立功,你在朝中多做些实事,朝臣们总是看在眼里的。”
罗启煜道:“朝中分工明确,各部各吏均各司其责,无需再添人手。余下的便都只是一些治旱救洪的突发之事,这些事对朝中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算不得难事。纵然儿臣做得再好,旁人也只觉得不过如此。”
皇后见他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心想着将来江山易主,罗启煜的子子孙孙若想在大雍立足长存,终究还是需要靠着功勋傍身的。如今的安逸换来的恐怕是今后的白眼,与其如此,倒不如任他去放手一搏。她沉吟着点头道:“这件事你自己去请示你父皇便是。”
罗启煜微笑着点了点头,忙朝皇后抱拳谢恩。
何采女的寝宫与皇后的居所中间尚隔着一座毓秀宫,因此赵郡然从坤宁宫离开后,便先去了一趟毓秀宫。
邵贵妃似是猜到了赵郡然会来,她刚迈进毓秀宫,骆女官未通报便将她带进了邵贵妃的寝宫。
宫殿内清甜的柚子皮香味袅袅,伴随着小婴孩天真无邪的笑声,很是令人心情愉悦。
赵郡然走到小皇子身旁,笑道:“小皇子又长胖了不少,脸蛋圆滚滚的,实在令人欢喜。”
说起孩子,邵贵妃的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母爱。她微笑着点头道:“是啊,眼见着他一日比一日长得好,本宫倒是十分欣慰。”她说着便看向赵郡然道,“本宫记得昨日陛下已然放你出宫了,何故你又入宫来了?”
赵郡然福身道:“今日是十五,郡然是奉皇后懿旨入宫来为何采女请平安脉的。”
邵贵妃点了点头,朝骆女官递了个眼神。
骆女官带着一众宫女离去,却是将小皇子留下了。
赵郡然知道,自打邵贵妃失去了身为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之后,便等同于失去了君恩。因此她十分依赖这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或许便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了。
所以皇后虽未小皇子安排了乳母,但平日里除了让乳母喂小皇子喝奶,邵贵妃几乎不曾让乳母接近小皇子。她只怕自己的孩子同乳母过于亲近,反倒自己不讨喜。
赵郡然看了邵贵妃一眼,说道:“时间过得倒是快,似乎没多久之前,小皇子才刚降生呢,才转眼的功夫便已经生得粉雕玉琢。用不了多久,小皇子便该牙牙学语了。”
邵贵妃笑道:“是啊,等学会了走路,便有得宫里人头疼了。”
赵郡然微笑着道:“男儿家淘气些才好,到时候学习舞刀弄剑也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