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太子府,云染对邵敏茹道:“小姐当真要去衙门吗?”
邵敏茹咬了咬牙,面色不悦道:“只怕太子妃早已经先我一步去衙门了,我若此刻再去,当真是坐实了太子妃说的‘唯恐天下不乱’。罢了,只要八日之后赵郡然不曾回府,陛下自然会将她找出来。如今她不过是多活几日,最终都是死路一条。”
邵敏茹忽然觉得自己的确是操之过急了,赵郡然才失踪了,她就想着要去陛下那里揭发此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她急着将赵郡然置于死地。所幸这件事还未传到皇后与太后那里,否则当真是要被她们当做恶妇了。
“回府去吧,今日之事就当不曾发生过。这些日子你便多去各处市集跑一跑,若发现赵郡然,必定要第一时间来知会我。”
云染忽然觉得自家小姐当真是被赵郡然气魔障了。赵郡然若是畏罪潜逃,那里可能会在京师停留,此刻怕是早已经离京师十万八千里了。如果赵郡然会在京师出现,那么便说明她根本无心潜逃。
她张了张口想要提醒邵敏茹,但见到她那张铁青的脸,还是将话吞咽了回去。
邵敏茹回到府中的时候,老夫人也已经发现赵郡然失踪了。她见邵敏茹从外面回来,赶紧问道:“可有找到郡然和兴达?”
“敏茹方才去义塾等了一个多时辰,依旧不见她们回来。这期间云染也已经带着家丁出去寻过了,还是找不到郡然。”
老夫人倒是并不认为赵郡然会畏罪潜逃,只怕她和赵兴达出了什么意外,便说道:“昨日你父亲值夜,今日一早便在房中睡下了。等他醒来,定要再派人出去找一找才好。郡然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她这样平白无故地失踪了,只怕凶多吉少。”
邵敏茹美目流转,颔首道了声“是”,便陪着老夫人回房去了。
经过了足足一天一夜的劳顿,已然步入深夜,赵郡然和海欣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住下来。海欣为了保护赵郡然,便只要了一间房。两人以姐妹相称,在客栈里暂时熬了一夜。
这一夜赵郡然睡得并不好,她推算着日子,明日罗启煜应当就要离开银州了。不知那山匪的消息是否已经传开去。
如此思来想去,不知不觉便已经天亮了。
海欣同样也是没有睡好,见赵郡然早早地起身梳洗,便也披衣起身。
赵郡然道:“官道虽安全,可到底不如抄小路来得快。今日我们便改走小路,路上方能省下不少时间。”
海欣道:“小路多是山匪强盗,官府向来不闻不顾,海欣倒也无妨,只怕有山匪唐突了小姐。”
赵郡然想了想,说道:“山匪不伤穷人与丑女。”她说着便又将发髻打散了,重新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是在发上缠了一段红绳做装饰,再无它物。”
海欣看了看赵郡然,见她并不畏惧,便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拳头大的木盒子,放到了赵郡然手边。
赵郡然看了一眼那匣子,好奇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