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笑道:“大小姐真是客气了。”她说罢便替邵敏茹倒了第二杯茶,随后道,“这一杯,我们便干杯为约。”
邵敏茹看了赵郡然一眼,举起杯盏与她碰了碰,继续将第二杯茶喝完。
赵郡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杯盏看了谭颖一眼。
此刻谭颖正坐在妃嫔席上的最末端,她嘴角虽端着笑意,面上却是一副十分不安的神色。自从赵郡然入席开始,她便时不时地朝赵郡然看过来。如今她见赵郡然朝自己举了举杯,便端着酒盏起身走到太后面前,微微笑道:“颖儿公主太后万福金安,圣体康泰。”她说着便将手中的酒喝了。
太后微笑着道:“哀家年纪大了,倒是记不得你了。”
谭颖笑道:“颖儿是这届刚进宫的,家父乃……乃罪臣谭鸿。”说到这里,她有些惭愧地垂下了眸子。
太后向来不问朝政,因此她只是谭鸿曾是将军,后来被贬为武将,却不知如今已是罪臣。她有些讶异地看了皇帝一眼,却听皇帝对谭颖冷冷道:“敬过酒便归席吧,别劳累了太后。”
谭颖依言福了福,便退回了席上。谭颖在何采女身旁坐下来,拿帕子轻轻拭了拭泪,便对宫女道:“这就味道太淡,哪里入得了口,你快去取一壶烈酒来。”
何采女劝说道:“烈酒伤身,谭采女还年轻,少喝些烈酒才好。”
谭颖微微一笑,却还是接过了宫女递上了烈酒,倒了满杯喝了一口。
何采女看了她一眼,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谭颖道:“无妨的,我们丽都人各个海量,就连女子也是自十岁开始沾酒。我已然喝惯了,醉不了的。”
何采女听她这样说,若是再劝倒是惹人嫌了,便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谭颖一杯接着一杯喝着烈酒,期间不曾吃过任何东西。
赵郡然悄然看向谭颖,见她面上已有红晕,便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太后因为喜静,便早早地撤去了舞乐。她环视了一圈坐在男宾席上的官员们,微笑着道:“哀家听说在座的有不少人最是擅长投壶,不知是哪几位啊?”
在座的人便开始互相巴结起来,或有人说邵振楠虽不懂武功,但每每投壶都是百发百中。或有人说罗启焕即便是蒙上双眼,也能十中八九。
太后听着众人互相巴结,便喝了一口茶道:“那么便让邵相和二皇子出来比试比试。”
邵振楠和罗启焕闻言忙走到大殿中央,朝太后拱了拱手。
罗启焕笑道:“太后,是诸位谬赞罢了,焕儿鲜少玩投壶,却是不能与邵相相比的。”
邵振楠微笑着道:“微臣也不过在府中陪着小儿嬉闹罢了,万万没有诸位大臣们说的那般。”
太后颔首道:“好与不好都无妨,本就是为了图个热闹。”
话音刚落,皇帝已经派人将陶壶和箭支取了来。
罗启焕朝邵振楠拱了拱手道:“那么,还请邵相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