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皇帝道:“陛下,臣妾记得邵贵妃与萧美人有身孕的时候,陛下称江御医医术高明,特地派给了邵贵妃。而萧美人那里,则是派了高御医。”
皇帝点了点头道:“却有此事。”
皇后道:“女子怀胎十月,那么江御医每七天去为邵贵妃请一次平安脉,好歹也出入不下三十余趟。妩儿是邵贵妃的贴身宫女,若江御医说不认得,未免太过牵强了。”
江御医道:“这期间皇后娘娘称男子出入后宫有诸多不便,曾指派了赵小姐为邵贵妃请脉,微臣只是从旁把关,因此有许多事,都是赵小姐同邵贵妃的宫女交涉的。”
赵郡然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江御医的确只是从旁把关。通常都是由郡然把脉开方,而后交由江御医指点,确认了药方后才由江御医回御医院亲自抓药的。”
皇后闻言顿时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对江御医道:“还有一件事,赵小姐不提,本宫差点忘了。前几日本宫还听那几名宫女称江御医在贵妃面前进谗言,说赵小姐开的药方有误,谨慎起见还是莫服汤药为好。”
江御医正要为自己开脱,皇帝已雷霆震怒,他拍案道:“贵妃的安胎药都是记录在册的,是否有误,让院判一看便知。”
汪公公听了皇帝的话,赶紧派人去让院判将册子取来了。
院判得令匆匆赶来,皇后对院判道:“你仔细看看,先前赵小姐为贵妃开的方子可有不妥之处。”
“回禀娘娘,微臣在御医院配药之前,便已核对数十遍。赵小姐的药方温和,且不仅安胎,对孕者也有强固体质之效,绝无任何不妥之处。”
皇帝不想再给江御医任何辩驳的机会,扬了扬手就要命侍卫们将他拖走。
“陛下,江御医同邵贵妃无冤无仇,何故陷害邵贵妃,这其中或许是有人指使也未可知。”皇后提醒道。
皇帝顿时醒悟过来,恶狠狠地看着江御医道:“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干涉朕的后宫了。”
就在这时候,一名太监走进来,朝皇帝耳语了几句。
皇帝眉头一拧,再次厉声道:“朕已经派人查清,去年你已经将六百两赌债一次还清。而且从那以后,但凡你欠了赌债,不出三日便会有人替你还上。”
如此冷的天气,江御医的额头上竟然冒起了汗珠子。他抬起手颤巍巍地抹了一把汗,对皇帝道:“是……是微臣的亲人。”
皇帝看了汪公公一眼。
汪公公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江御医身旁道:“江御医的父母早亡,兄弟姊妹皆是农人,远亲虽有富贵之人,却也大多不相往来。这些事,陛下昨日便已经命人查清了。”
江御医愈发惶恐起来,他微微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想要张口,却还是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