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道:“因为那毒并不在茶壶里。”
海兰诧异道:“那在何处?海兰这就去将东西扔出去。”
赵郡然抓起清雅的手道:“便是在她手上。”
清雅闻言不由惶恐道:“小姐请相信清雅,就算给清雅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下毒的呀。”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想对我下毒,而是有人借你之手来对我下毒。那人定是在你的帕子上下了毒,你接触帕子后,手指上便沾染了毒物。”
海兰听得目瞪口呆:“大夫人已死,大小姐这些日子又是在丽都,是何人要害小姐呢?”
赵郡然抽出了清雅放在袖子里的帕子,交给海兰道:“你去将它浸泡在清水中,一刻钟用银针试一试。”
海兰依言将帕子放在了空器皿内,加入水等了片刻方才取来银针试了试,谁知那银针顷刻间就变得漆黑了。
清雅看着海兰手中的银针,惶恐得身子发颤。
赵郡然冷笑道:“邵敏茹好本事,竟然从外头弄来了这样的剧毒。倘若清雅用手取了糕点来食,只怕是已经性命不保了。”
海兰闻言,背后不由冷汗四起。今日她和赵郡然若非接到了密信,说罗启煜半途被伏击,身受重伤秘密回京,她也不会去本草堂等候了。
海兰和清雅通常都是每日轮流着伺候赵郡然的,今日本是轮到清雅,可海兰会些功夫,才被赵郡然带在了身边。如果今天跟随她去本草堂的人是清雅,只怕一旦热水沾了毒物,会使罗启煜的性命堪忧。
想到这里,赵郡然不由有些后怕。
海兰见她发怔,便提醒道:“小姐也是沾了那帕子的,还是快将手洗一洗吧。”
赵郡然点了点头,随海兰到一旁去洗手。两人都洗过手后,她与海兰各服下了一颗解毒的丸子。
清雅面色惨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她颤巍巍问道:“小姐,清雅会死吗?”
赵郡然摇了摇头道:“不会死,但届时我需要你假死。”
“假死?”清雅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夜已深了,你们都快去歇息吧。”赵郡然并不多做解释,只是找来一块手绢,将茶具包裹好交给海兰去处理掉。她又浮起清雅道,“这次虽然不是茶水里含毒,但往后主子的东西,可别再偷吃偷喝了。我并没小气,而是我树敌太多,保不准你哪日就成了我的替死鬼。若有好茶好东西,我自然是会赏下来给你的。”
海兰闻言不由噗嗤一笑,清雅却是面露窘态。
“好了,清雅回去再将手洗一洗,便早些睡吧。”
海兰扶着清雅去了饵房,赵郡然独自坐下来,抬手抚了抚唇畔,脸上便顷刻间变得滚烫起来。
次日一早,赵郡然为了怕别人翘楚破绽来,便在唇上涂了厚厚的唇脂来掩盖。
她梳妆过后,便进到老夫人房中去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