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手中握着茶盏,见赵郡然走进来,不由眉心一动,神色间露出一丝喜色。她微微笑道:“是喜是悲,还不是由你一手操控。”
赵郡然满脸无辜道:“大夫人如此说,真是冤枉郡然了。郡然在相府不过半载,却是过得如履薄冰,畏首畏尾。郡然不过山野女子,何来的本事操控大夫人的悲喜呢。”
大夫人冷笑道:“恶事做尽之人自有天收,我也不想在于你浪费唇舌,你给我滚出福馨斋,我不想见到你!”
赵郡然颔首道:“大夫人总算是说对了一句,恶事做尽自有天收。”
大夫人将桌上的一盆腊梅猛地推翻在地,怒喝道:“妖女,你给我滚!”
守在外头的丫鬟听到争吵声,赶紧跑进来对赵郡然道:“大夫人身子不适,还请赵小姐快些离去。”
赵郡然朝大夫人欠了欠身,看着桌上的杯盏道:“是郡然不懂事,冲撞了大夫人。还请大夫人喝杯水消消气,不于郡然计较才是。”
大夫人再次道了声滚,赵郡然便面带笑意地离去。
丫鬟们诚惶诚恐地收拾着地上的泥,大夫人喝了一口水,对她们道:“你们先出去,一会儿再来收拾。”
得了大夫人的吩咐,丫鬟们便迅速退走。
大夫人又往肚子里灌了两杯水,方才踉踉跄跄地回卧室去了。
午后的相府十份宁静,各房各院的人都已经开始午憩了。老夫人也已经卸下抹额,正准备休息,却听到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哭声。
老夫人对陆妈妈道:“去外头看看,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丫鬟。”
话音刚落,却见苏秦带着满面泪痕的邵敏茹走进来。
邵敏茹猛地跪倒在老夫人面前,磕头道:“祖母一定要为母亲做主啊,母亲被赵郡然毒害了。”
老夫人吃惊道:“你可有真凭实据?”
邵敏茹道:“方才赵郡然去福馨斋与母亲争吵,母亲将她骂走后,便睡下了。之后丫鬟们一直守在外头,谁也没有进出过。直到午时丫鬟去给母亲送饭菜,才发现母亲已经睡过去了。”
老夫人道:“兴许是屋里的安神香过于浓烈,你可要弄清楚才好。”
邵敏茹哭泣道:“秋棠已经去请骆大夫了,如今丫鬟们无论怎么喊,也喊不醒母亲。而且她……她已经没有了气息。”
老夫人对陆妈妈道:“快替我拾掇,我要去福馨斋看看。”
这时候,邵娟茹也听闻了此事,她快步进了老夫人的屋子,对邵敏茹道:“姐姐可要弄清楚才好,千万不能冤枉了郡然。她们两人有过节,可郡然秉性纯良,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事的。”
邵敏茹回头道:“母亲之前还好端端的与我说话,为什么赵郡然离开后,她便不省人事了。”
老夫人厉声道:“你们也不必再做无谓的争辩,先去福馨斋瞧瞧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