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茹道:“我的婢女向来只是伺候在我身边,没有见过此等事,难免会有些紧张的。”
史女官似笑非笑道:“邵小姐是担心太后不能够秉公处置吗?”
邵敏茹一时间哑口无言,只是干干地笑了笑。
史女官和杨嬷嬷将人重新带回了永宁宫,并且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同太后说了一遍。
太后问杨嬷嬷道:“这件事你如何看?”
杨嬷嬷道:“秋棠的袖子上的确沾有泥土,但并不排除是捡拾玉瓶的时候沾上的。不过她方才的反应却是有些出人意料,若非心虚,不应当会如此的。”
邵敏茹看了秋棠一眼,试图让她做个解释,然而此时秋棠早已经吓蒙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太后点了点头,问老夫人道:“这秋棠平日里在相府的品行如何?”
老夫人有些为难地笑了笑,委婉道:“对于府里的丫鬟们,除了我房中的几个熟知些,其余的却是并不十分了解的。”
太后微微颔首道:“你不熟悉的,怕也是些中庸之辈。罢了,哀家也不想再追究谁的过错了,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实在不应当做那么多样出来。大家和和睦睦,岂不好?”
此言一出,邵敏茹的脸色骤变,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不过了,她这是在说秋棠玩样呢。秋棠是自己的婢女,这不久等同于在说她自己吗?
老夫人对邵敏茹和赵郡然道:“太后有些乏了,你们若无事便先回去吧。”
邵敏茹本想借此机会为自己的母亲求情的,可如今太后已然认定了玉瓶一事是邵敏茹为了嫁祸赵郡然在捣鬼,她哪里还敢多说一句,只得福身告退了。
赵郡然也朝太后福了福,正要离去,却见骆女官快步进了大殿。
骆女官朝赵郡然递了个眼神,很快便走到太后面前福身道:“太后,邵贵妃请赵小姐得空了去一趟毓秀宫。”
太后问道:“可是邵贵妃身体有何异样?”
骆女官摇了摇头,笑道:“贵妃娘娘已然无碍,只是今日赵小姐和她的婢女一入宫便忙着为邵贵妃换药,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却是连贵妃娘娘赏下的玫瑰露赵小姐也没来得及品尝。贵妃娘娘念及赵小姐辛苦,特地请赵小姐过去品尝茶点。”
骆女官的一席话已然为赵郡然和海兰洗脱了嫌疑。她们在邵贵妃那里停留了一个时辰,那么那里还能有时间去浣沙宫呢。
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赵郡然道:“既然邵贵妃恩赐,你便快随骆女官去吧。”
邵敏茹在殿外停留了片刻,听闻太后的话,愤然离去。
赵郡然随骆女官离开后,太后对老夫人道:“敏茹到底还是随了她的母亲的。”
老夫人十分尴尬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看样子,经此一事,邵敏茹在太后心中已无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