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郡然和清雅都睡了过去,魏姑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
又过了一刻钟,魏姑姑见她们还没有醒过来,便悄悄从座位底下摸出一支香,吹起火折子将香点燃了。她把点燃的香放到两人的鼻子下面轻轻一扇,很快清雅和赵郡然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座位上。
魏姑姑对车夫道:“动作快一些,等她们醒过来可就晚了。”
车夫加快了速度,一路出了京师,往郊区的小林子里驶去。直到马车穿出林子,一路进了山野,赵郡然才醒过来。
她见魏姑姑看着自己,目光狡黠,不由问道:“魏姑姑何故这样看我?”
魏姑姑笑道:“我原是拿了孙小姐的银子,奉令处理你的。可我瞧着你细皮嫩肉,又是这般的容姿,倒觉得死了太可惜了。”
她刚说完,清雅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瞧见魏姑姑的神情,疑惑地看了一眼赵郡然。
赵郡然一脸的平静,她对魏姑姑笑道:“你果然不是孙家的人。”
魏姑姑神色一变,提高了音量道:“你莫要胡说,我自打十八岁岁进了孙家,便开始伺候孙小姐了。”
赵郡然慢条斯理道:“孙小姐?有哪个乳母不喊自己的主子‘小姐’,却是连着姓的。若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也就罢了,可你如今摆明了就是口误。”她说着伸手飞快地拔过魏姑姑头上的金簪。
魏姑姑正要去夺,却听赵郡然道:“做得如同真的一样,实在难为你主子了。从一上马车,你就已经露出破绽来了,还妄图欺骗我你是孙小姐的乳母。试问孙家怎么让一个乳母戴假金簪呢,再不济也不能丢了自己的面子的。”
魏姑姑道:“金簪是我自己买的。”
赵郡然笑道:“可不仅是金簪,你身上漏洞百出,你的一言一行,根本没有半点大户人家乳母的样子。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定是哪个楼里的妈妈。”
“你瞧出破绽来又如何呢。”魏姑姑冷笑了一声,一把抓住清雅的双手道,“但你到底还是失算了,没有将你那个会功夫的丫鬟带出来。”
清雅痛得大叫,双脚踢动着想要挣脱开魏姑姑。
就在这时候,车夫忽然钻进车内,试图去抓赵郡然的手。
赵郡然将手中的的金簪往车夫的手背上砸去,因为力道过猛,堪堪刺穿了他的皮肉。随后赵郡然趁其不备,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瓶子打开,对着魏姑姑撒去。
魏姑姑吃痛地叫了一声,赶忙捂住自己的双眼。
等车夫反应过来的时候,赵郡然又将手中的东西洒向了车夫的眼睛。
两个人痛得在马车里打滚,赵郡然拉着清雅正要跑,却被魏姑姑死死拽住了裙摆。
“死丫头,就算你跑了,又能去哪里。这儿荒郊野岭,离京师有数十里路,你以为还能回得去吗?”
清雅用力往魏姑姑肚子上踹了一脚,然而魏姑姑依旧不曾松手。
赵郡然回头朝她笑道:“你莫不是以为眼睛里的是胡椒面子?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特制的药粉,如果三日之内不将双眼清洗干净,你便等着一辈子失明吧。不信你尝尝,这药粉是辣的还是酸的。”
魏姑姑心中惶恐,便伸手尝了尝那药粉。她赶紧甩开赵郡然的裙子,酿跄着下了马车,试图去寻找水源。
车夫听到赵郡然的话,也慌忙推开了挡道的清雅,跟着魏姑姑一道去找水源。
清雅小声对赵郡然道:“小姐,我们快走吧。”
赵郡然却是笑道:“你会驾马车吗?难不成走回去。好歹也得让他们把我们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