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道:“祖母已经睡下了,我若是进去,怕是要惊扰她的。”
苏秦摇头道:“今日院子外头响动大,老夫人本就眠浅,此刻尚未睡着。方才海兰又将老夫人吵醒了,这会儿她正在房里听陆妈妈说书呢。”
赵郡然这才跟着苏秦进了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见她面色看起来不大好,忙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苏秦代为答道:“不知何故,赵小姐房中竟出现了一只老鼠。苏秦已经让粗使丫鬟进去处理了。”
赵郡然愧道:“郡然叨扰了祖母,真是罪过。”
老夫人起身将赵郡然拉到自己身边,安慰道:“不关你的事,定是那些粗使丫鬟懈怠了,回头定要好好处罚才是。”说着又对陆妈妈道,“快派人去厨房熬一碗压惊的汤茶来。”
赵郡然感激地福了福身。
海兰说道:“如今已是深夜,怕是膳房的丫鬟们都已经睡下了。不如就由海兰去为小姐煮了来。”
老夫人见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点了点头柔声道:“你自己也喝一碗压压惊。”
海兰离开院子未多时,便捧着两碗压惊茶走进来。她向老夫人道:“方才海兰去厨房的时候,发觉老爷带着管家出府去了,老爷身后还跟着两名家丁,像是走得很急的样子。”
老夫人道:“这么晚了,莫不是宫里出事了。”
赵郡然喝了一口茶道:“若当真是宫里出了事,义父也不该带上家丁的。”
宫里头戒备森严,家丁是不可能入宫的。邵振楠每次入宫,就连管家也不曾带过,又岂会再带上两个家丁呢。她觉得事有蹊跷,便起身对陆妈妈道:“快随我去瞧一瞧。”
赵郡然和陆妈妈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走出院子,却发现往常守在院子外的家丁都不见了。
老夫人加快了脚步,一路走进福馨斋,看到大夫人和邵敏茹房中都亮着灯。房内依稀有人影晃动着,老夫人让陆妈妈叩开了大夫人的房门。
是顾妈妈来开的门,她看到老夫人和赵郡然站在外头,不由脸色大变,呆呆地唤了一声“老夫人”。
大夫人领着邵敏茹,朝老夫人福了福,脸上露出些许惊慌来。
老夫人道:“晏清何故将家丁都调走了?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说来,可不许瞒我。”
既然老夫人已经“登门造访”,大夫人哪里还瞒得下去。她有些尴尬地将老夫人扶到座位上,说道:“是……是嘉旻出了事。嘉旻夜里出府,被当做了朝廷通缉的匪贼,如今正在衙门里头呢。”
老夫人徒然一惊,亟亟问道:“嘉旻可有受苦?”
大夫人道:“那倒没有,只是他无法向府尹证明自己的清白,因此府尹也不敢贸然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