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是过期的，但是上面的内容对董宴如来说依然属于“新闻”，她看得津津有味。
可惜了，自己没啥文学细胞，不然抄几篇美文啊评论什么的去投稿，好像稿费还挺不错的。她一边翻看报纸，一边在心里默默遗憾。
家里早饭不算丰盛，但董宴如从来不肯亏了自己的肚子。为数不多的鸡蛋，她总是按照家里人头，一人一个强行要他们多吃。说什么没钱吃肉，那也得想办法补充蛋白质，才能提高身体抵抗力之类的话。
“姐，你看这个。”她把报纸翻折起来，递给董秋，“省职工技能大赛即将开始报名，这是行业内部举行的第二届技能比赛，优胜者或有突出表现者，会选送入省职业技术学校进行专业培训。”
董秋看完之后没领悟到她啥意思。
“哎呀，姐，你不觉得这简直是给老二量身打造的？”
董秋皱眉。家里老二是成绩最差的一个，完全没有半点读书天赋，送他去技校读书，能行吗？要是不能毕业，会不会丢人啊？
上下两辈子，前后几十年的亲密相处，董宴如一眼就看透她在想什么。
“嗐，你不能老想着啥都妥妥帖帖了才去做，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他不行？我看啊，就是因为没逼过他，养成了他遇难则退的性子。”
董宴如又左右看看，凑近她姐耳边：“宋家那个缠他缠得紧呢，我托表嫂打听了下情况，宋家可是碰不得的。张鹏就是混账而已，这宋家从上到下都是属蚂蟥的。”
董秋在学校上班，消息来源够广，肯定也知道点宋家的事儿。只不过她厚道，没有拿出来说过。听到老三的话，心里一动，觉得也不是不行。
“你先回去，我下午还要去镇上中心校开会，要我给你带东西不？”
董宴如往后一靠，仰起个小脸：“不用了，我得回去想一想下周要用的宣传稿，明天魏彬就要过来跟我讨论从哪儿开始搞。”
“有点正形。”看她那懒散的样子，董秋拍了拍她，把收好的饭盒塞进网兜里，“快回去吧，以后别给我送饭了，太麻烦。”
“我都没嫌你还嫌烦，略略略。”给董秋做了个鬼脸，董宴如拎起网兜往外走。
正好遇到下课，外面学生老师一涌而出，她就没急着出去，跑窗边朝外看。
这年头跟她读书那时候不同，孩子们没有太多的器材和聊天话题，户外的小游戏反而比她那会儿多。
什么踢毽子啊，跳绳啊，打弹珠这一类的，不拘泥场地，找个空处就能玩。
看到一群小姑娘围着踢毽子，董宴如觉得自己的无影脚蠢蠢欲动。
“董老师，下节课能不能请你帮忙给代一节？我儿子生病了，我得马上赶回去送他去医院。”初一的数学老师冲进来，一脑门儿的汗。
“我下节有课……”董秋也着急起来，“我帮你问问看其他老师有课没有。”
他们村学校没有要求坐班，老师们都是有课才来，又不像以后人手一手机，打电话就能通知到。
“没有，都有课，这可怎么办？”
“那个，老师您教什么的？如果可以，我帮你代一节美术课行不？”
“你是？”数学老师太着急，都没发现办公室多了个陌生人。
“这是我妹妹，她画画不错。要不，让她帮你上一节？我去跟主任说一声。”
上美术课总比让学生自习好，没老师看着，他们能翻天。
“没关系王老师，你先回去，孩子要紧。”门口站着的中年地中海老师出声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