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岢看着狂妪智叟还是老样子,跟原来一样风趣,他难掩激动将他们楼得更紧了:“鬼公,鬼婆,见到你们太好了,虽然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但就像恍如隔世一般,很多时候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听到宇岢这么说,狂妪智叟一下子变得像一对慈父严母,鬼公淡笑了一下,道:“宇岢,你的确成长得太快了,好样的!”
鬼婆狂叫了一声,才道:“我想哭。宇岢,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不给我们来个信,报个平安?”
鬼公接言:“要不是我拦着她,她早就去找你了。”
宇岢慢慢地放下他们,笑道:“好在终于见面了,走到今天实在太不容易了!对了,你们的战魂灵力都恢复了吧?”
鬼公点头:“都恢复了。”
“好小子,难为你还想着我们,一千年来,终于把这个该死的魔咒解开了!”鬼婆激动地薅住鬼公的长眉道。
宇岢高兴地连连点头:“还有,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得那么及时?就像特意安排的一样。那个时候真是千钧一发!”
“这自然都是寒冰的功劳……”鬼婆豪放不羁地道。
鬼婆话未说完,鬼公立时干咳了几声,低声地提醒道:“死老太婆,你忘了寒冰是怎么交代的吗?有外人时,不能乱说。”
“废话,宇岢算外人吗?”
“宇岢自然不算,可身后那几位呢?”
“我靠,老娘给忘了!”
宇岢听狂妪智叟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尴尬地笑了笑,才道:“噢,我来给大家介绍。”
鬼婆抢言:“甭介绍了,早就认识了,就在你坠落冰渊的时候。其实这两个丫头的爹我们都认识,只是他们年轻,再加上我和老头子被困断魂谷多年,所以一开始不认识她们,一个开朗活泼,一个稳重大方。臭小子,你的眼光不错呦!”
鬼婆的话让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也让宇岢的少年情怀暗起波澜。
宇岢来到罗莎身边,再次开口:“我在给各位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
南宫秋水不带宇岢说完,突然抢言:“宇岢,玫瑰还等着你去救命呢,难道你忘了寒冰只给你三个月的限期吗?你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
鬼婆接言:“就是,就是,我和鬼公就是出来迎你的,没想到居然节外生枝的发生了这么多事。”
宇岢点头:“那我们边走边说。”
上官红燕看着罗莎,阴阳怪气地道:“罗大小姐,可以走了吗?我看还是让宇岢大哥背着你吧,噢,不,还是抱着好,这冰天雪地的,抱着暖和一些。”
宇岢白了上官红燕一眼,无可奈何地道:“小妹妹,你有完没完啊,要不我也背着你?”
上官红燕忙道:“行啊,就怕有人会吃醋呢,对不对,南宫姐姐?”
南宫秋水一把拉过上官红燕,低声道:“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宇岢吁了一口气,朗声道:“大家出发吧。”
“等一下――”
罗莎说着,看了宇岢一眼,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和一丝内疚,然而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痛,她继续道:“宇岢,谢谢你一次又一次地救了我,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
罗莎的痛来自她凄凉的身世,和面对“恩”与“仇”的左右为难。
在冰洞里,她曾不止一次的幻想,倘若没有这场仇恨该多好,然而,没有这场仇恨她还会不会遇到宇岢……她没有答案。
罗莎说完,便拖着伤痛的脚踝转身走开了。
宇岢追上去,道:“你这个样子能走吗?如果你在冰天雪地里消香玉陨了还怎么来杀我?”
罗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向前走着。
宇岢还没来得及开口,上官红燕已然抢了过来,道:“唉,宇岢大哥,你脑子出毛病了吧?还是被她给迷住了,哪有人担心别人不能来杀自己的?真是奇葩!”
宇岢没有理会上官红燕的调侃,而是看着罗莎的背影继续喊了一声:“喂,等一下,至少把伤治好再走。”
罗莎没有停下来,更没有回头,只是冷漠地留下一句话:“站住,如果你再跟过来,或者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当场自尽。”
听到罗莎这么说,宇岢心中一震,仿佛有一座冰山坠落在面前,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袭上心头。
是啊,毕竟立场不同,再加上误会重重,而且这场误会也非三言两语就能解开……
眼下时间紧迫,所以,宇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罗莎渐渐远去。
一旁的鬼公贴在鬼婆身边,柔声道:“老婆子,你说宇岢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爱……情,呗!”
鬼婆一听,气就不打一出来,抡起拐杖在鬼公脑壳上猛然一敲:“还爱……情呗,呗你个大头鬼!我们南宫姑娘怎么办?罗刹,她一个女魔头,跟她谈什么爱情。要我说干脆杀了她得了,省得后患无穷。”
南宫秋水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宇岢的话意,她看了狂妪智叟一眼,摇了摇头,勉强地笑了一下,道:“两位,我没关系,再说,我和宇岢只是……普通,朋友……”
宇岢根本没有注意到狂妪智叟在说什么,更没有听到南宫秋水那几乎自言自语的感慨,而是一直注视着罗莎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长叹了一声,回过头来望向大家。
宇岢自蓝玉风衣的衣袋里掏出了那个永不融化的冰盒,朗声地道:“大家看,我得到了什么?”
各人定睛一看,纷纷面露惊异之色,异口同声道:“霞影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