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中,她弟郑宏康是很不错的人,长得高高大大,浓眉大眼,又会开车,镇上谁也比不上。
会跑掉,完全是苏翠玉的错。
不爱收拾,又懒又馋,还总是把家里的钱拿去贴补娘家,也不温柔,两口子吵起架来动手从来不知道让着男人。
更别提主动认错服软。
谁会喜欢这样的。
她弟弟纯粹是被逼走的,走投无路了,不然谁会抛妻弃子背井离乡的。
邓忠坤骂完,背着手回屋了。
郑宏芳也不敢进去。
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喝,坐在烧火的小板凳上,想到后天还要去给弟媳妇帮忙卸煤炭,发起了愁来。
晚上吃了一顿好的。
裴雨欢捡了药材泡脚,临睡前按了穴位后又在腰上敷了膏药,这才闭上眼睛。
隔天一大早。
一个穿着印牡丹外套的女人来到了家里,她看上去五十来岁,干干瘦瘦的,眼角嘴角堆着层层皱纹,头发稀拉拉在脑后梳成个揪子。
“哟,这不是王儿吗?来找苏翠玉呀。”邮某局旁边卖卷烟叶子的胖姐吐着瓜子儿皮,懒懒斜斜的喊道。
王儿笑眯眯的:“找她有点儿事。”
也没多聊,便快步走了。
胖姐撇了撇嘴。
翻个白眼,手指捻着一粒瓜子塞进嘴里,咧开牙齿嗑着,“谁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啊。”又压低声音对一旁先前聊八卦的人说道,“嘿,你说这苏翠玉要是跟了别的男人,偏偏郑宏康又回来了,咋整?”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看好戏的表情。
那人就笑了。
“咋整?难道还有第二个选择?那郑宏康跑出去不就是为了摆脱苏翠玉吗?如今姓苏的都二嫁了,他肯定名正言顺的把人扫地出门撒。苏翠玉都那样了,也不可能继续赖在郑家不走,不然,一街的人都要骂死她。”
“哎呀,看戏看戏。”
“话说你家跟他家以前不是关系好吗,隔三差五的去他家吃肉喝酒,平时也称兄道弟的。”
“以前归以前。”再说,那不是有肉吃吗,一家子都可以打打牙祭沾沾油水,不吃白不吃,再说,郑家两口子愿意请客吃饭,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
另一边。
王儿最靠里的房子前。
“苏翠玉,苏翠玉!”
裴雨欢从房间出来,看见这人,顿时明了,“进来吧。”
王儿走进去。
默不着声的打量了一下客厅,发现比起她第一次来这家时要干净整洁不少,又见苏翠玉面色红润,走路虽然还是瘸的,不过整个人精神状态很不错。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苏翠玉窗上的灰尘没有了,清澈透亮了。
“吃橘子。”
裴雨欢把一小塑料袋青皮透黄的柑橘放在桌上,“王大姐今天来是……”
“我这不是听说你又开始卖煤炭了,就过来看看。”王儿拿起一个橘子,剥了皮,捏了两瓣儿放进嘴里,顿时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酸掉牙。
却也没吐出来。
橘子嘛,不都这个味儿。
有的甜,有的酸,全看运气。
就跟找对象一样,有的人表面看上去像个王者,实际内里是个垃圾,时间会证明一切。
裴雨欢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来买煤炭的,可以可以,都在外面,保准都是好煤,看在咱俩交情颇深的份上,我给王大姐便宜点。”
王儿:“……???”
忙把橘子放到桌上,去拉住正要起身的裴雨欢,“不是不是,我不是来买煤炭的!”
她买什么煤炭呀!
“我是有事要问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