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坐而论道
郑昭元这次登门没有穿道袍，而是选择了一件浅蓝色的中山装。
老道长不想穿一身道袍那么张扬，可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一身中山装其实更张扬。
明明身处繁华闹市中心，玉清观更是每天香客人声鼎沸，老道长却硬是让自己禁足在小院子里清修五十余年，极少与外界接触。
光这一点就让李阳很是佩服。
进来沧浪园，郑昭元的眼中充满了窘迫，也不开口，眼神中半是忐忑半是急切。
两人坐在石桌两侧，李阳不紧不慢的学着当日玉清观中给郑昭元沏了一壶茶，一老一小两个各怀心思的道士开始东拉西扯。
茶过三盏，老道长的膀胱实在憋不住，终于忐忑的进入了正题
“小道友，你要的阵法精要，我不是不能告知你……”
“但我，还想要再了解一些东西。”
“哦？”
李阳一怔：“道友想知道什么？”
“我……我想知道……更高层次的修行信息。”
郑昭元说完，复杂的低下了头。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朝闻道，夕死足矣。
那日之后，每每想到自己苦求一生的幻想真的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出现，那种幻灭感和困惑折磨的他几欲发狂。
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次来，是想李阳同意，还是不同意。
“这样吗？”李阳察觉老道长的纠结，暗叹一声。
“其实关于修行境界，我所知道的也不多，大部分是我和另一位坤道总结出来的，既然道友想知道，晚辈愿意解惑。”
郑昭元抬起头来，眼生希冀。
“修行第一境，我将它称为引气。”
李阳说罢，闭上眼睛，太阳穴处鼓起一个小包，那个小包顺着皮肤滑行而下，在腰部环绕一圈，隐隐发出风雷之声。
腰部一圈，在中医中称为“带脉”，是奇经八脉之一，眼前情景正是精气搬运，开启全身穴窍经脉后展现出来的“带脉震荡”现象。
“引气境，以身体精气，搬运开窍，可以疾病不生，身轻体健。”李阳睁开双眼，目生精光。
郑昭元面色一怔，这个境界在许多民国武学大家口中也有提及，但凡做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气功中极高深的境界，可称之为百人敌。
“修行第二境，我将它称为启灵。”
几个呼吸后，李阳回复气息，轻按腹部，一道气劲流经腹腔，从喉咙中喷射而出，发出龙吟虎啸之声，园子里草石飞溅，芭叶拍打。
“启灵境，身体经脉穴窍大开，三才圆满，可以外放气劲。”
“到了启灵，死后肉身不坏，筋骨间犹如金铁交鸣，已经是凡人的极限。”
李阳没有再说，郑昭元已经明白，再下一步，就是脱凡而出，真正有了神仙手段。
郑老道长恍惚了一阵，引气者，民国以来还有听说三两信息。
而启灵境，也就是民间武学传说中的罡劲，几百年来还从未听说有此成就者。望着老道长精神恍惚，李阳其实还有一个不确定的信息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