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下棋也就罢了，但是每一次落子都会承受犹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这股力量会严重压制人的思考能力，就这样还能下到中盘才倒下去，其他方面不说，厉羽的意志得到了这位老人的初步认证。
当然，单凭意志无法得到老者的彻底认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厉羽昏昏沉沉地从桌子上苏醒，迷迷瞪瞪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下一刻就看见面前的老头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让厉羽吓了一跳，
“前辈！”
老者没有说话，而是挥了挥手，一盆寒意彻骨的冰水霎时间倾盆而下，直接给厉羽来了个透心凉，浑身一个激灵。
“清醒点了没。”
厉羽连连点头，这怎么可能不清醒。
老者又是一挥手，将湿漉漉的厉羽烘干。
瞧见后者惊讶的模样，老者怪异地道：
“这里是老夫的主场，这点手段算不上什么吧？”
“当然不算。”厉羽摇着头。
“那行，继续下棋。希望你这一局能有点长进。”
“必不让前辈失望。”
……
外界，东城墙。
军统常佳祥指挥着部下按照丁雨眠给出的方案将一排排声呐架在了城墙上，从外表看上去，其中许多并非崭新出厂，而是二手货。
“按照你的办法，我从几家比较大的渔业公司那里把他们用来探鱼的声呐给征调了过来，其中有些是从渔船上拆卸下来的，但不影响使用。”
对于遭遇危机的雷城而言，这批声呐的获取并不费劲，只要让各个企业将其运送到城墙下，再由军法师搬运上来即可。
“只是……”
常佳祥还是略显迟疑，
“这样真的没问题？”
他一直以为解决类似沧海灰豚这样的棘手海妖族群的方法会比较高大上，何曾想居然如此平平无奇。
“沧海灰豚的能力特点并不复杂，就是利用其族群专属的特定声波传输信息以及引起海妖产生共鸣。”
“想要让它们的能力失效，除了物理上绞杀之外，只需要扰乱这股特定的声波即可。”
“非音系法师的人类和寻常妖魔无法发出这种特定声波，却不代表声呐这类特殊工具不行。”
“只要将声呐发出的声波的频率调节到特定范围，再将相应的声波扩散出去，就可以轻松扰乱沧海灰豚这种特殊音波的传播和接收。”
面对丁雨眠的侃侃而谈，理论成绩算不上优秀的常佳祥表示自己似懂非懂，他们这样的法师或许会对经常接触的妖魔现象和习性有独特的见解，但却无法解释这些东西的底层逻辑。
因此，在碰见丁雨眠这类理论学霸时，常佳祥的态度很清晰，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总之，照做就完了，来都来了……
是吧？
随着常佳祥的命令下达，这批首次被投入妖魔战场的毫无杀伤力的声呐开辟出了探测领域之外的“第二战场”。
一道道人耳无法捕捉的声音犹如扰乱空间的波纹，通过空气传播了出去，并逐渐汇入战场。
当海妖群中的沧海灰豚习惯性地发出音波时，突然接受许多奇怪的信息轰炸。
它们的原意或许是“这边防守力度减弱”、“那边需要支援”之类的。
然而，经过某些“坏种”搅局之后，这意思或许就变成了“今天吃啥”、“你媳妇儿跑了”、“群众有坏人”之类令妖魔摸不清头脑的信息。
你说城门楼子他听胯骨轴子。
一时间，海妖的阵型出现了明显的混乱，时刻关注战场局势的常佳祥兴奋地拍了下城墙垛口，
“成了！”
兴奋之余常佳祥也没有忘记指挥部下趁着海妖混乱的功夫加强了一波攻势，让原本开始失序的局面愈发混乱，海妖的伤亡大大增加。
尤其是因为声波的混乱，导致沧海灰豚试图重新鼓舞士气的企图当场破产，杂乱的音波严重干扰了声波的传递和接收，无法得到“鸡血”加成的海妖也丧失了悍不畏死的能力。
在成片的炮灰同僚倒下后，海妖开始产生畏惧退缩的情绪，当第一头逃兵出现后，这种局势被瞬间引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