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蝉奴?”弃一声惊呼,“你如何来至此处?”
“说好三日,姑奶奶早到了些,闲得无聊四处转转,谁知竟在这姑臧城中遇见了你们。”衔蝉奴轻蔑地笑笑,“只没想到,你们还被几只粗毛野兽弄得如此狼狈。”
“你又如何知道我们在这井中?”弃心中所想的乃是:若她轻易便能寻到这井,再让木娅藏在这井中岂不是自掘牢笼。
“这却靠它!”衔蝉奴将那小刀一扬,“一来至此处,它便径将我往这井中引。”
弃与木娅正在吃惊,衔蝉奴却又接着说:“你们方才的对话我也听见几分。说到要开启那机关之时,它竟跃跃欲试,砰砰跳动。不如我们就让它试试?”
言毕来至木娅身前:“那什么把手却在何处?”
木娅往眼前淤泥中一指。
衔蝉奴拿着那小刀小心翼翼往淤泥中插了一插,谁知那刀竟好似一尾游鱼,瞬间自她掌中滑落,“哗啦”一声钻入了泥底。
片刻功夫,只听“咔咔”作响,三人脚底竟裂开一道数尺宽缝隙。
“小心!”弃拉着木娅往旁边一纵,这才险险躲开,不至于掉入。
往那缝隙中一看,碧莹莹皆是泉水,却并不往外漫出。
“弃哥哥,你看!”见到这水,木娅十分开心,“我没有骗你吧。”
衔蝉奴却“呼”纵向一块巨石,却原来那刀的刀柄柄嵌在石上一个形状奇特的坑洞之中,宛如一把钥匙,将这地底打开。
“这水有些古怪,”见那水不满不溢,碧莹莹犹如一块巨大软玉,弃突然想起沉沙海底那海水,不禁蹲下身去,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水。
那水竟极温暖。
弃又用力戳了一下,那水竟将他的手指弹了起来。
“咦?”木娅见状亦是十分惊奇,“这却是什么水?”
“扑通!”水溅起,竟是有人往里扔了一块大石头。两人回身一看,却是衔蝉奴,正笑嘻嘻看着两人。
奇怪的是,那石头竟也浮在水面,并不下沉。
“我明白了——”衔蝉奴突然大笑起来,“走吧!”
“走吧?”弃与木娅皆觉得奇怪。
“下去!”衔蝉奴往那泉水中一指。
她莫非是想要我们自这泉水中脱身,只这水却如何下得去?即便下去,它又是通往何处?若这水只在地下流淌,半天没有换气之处呢?弃心中疑虑。
见他不动,衔蝉奴取出那刀,对着那泉水一划:“好了。”
说完,竟将木娅往水中一推。
弃未曾想她竟会如此做,猛吃了一惊,见木娅落水,连忙跳下。
“弃哥哥,”木娅竟悬浮在泉水之中,“这泉水还真是奇怪,便如同我们在陆地上一样,竟可以呼吸,还能说话。”
弃心中亦是惊疑不定:这衔蝉奴好似看出来些什么,她这是要将我们往何处引?
却听到衔蝉奴声音传来:“你可还记得扬灵当日说过,他表兄曾掉入一眼枯井,醒来**着一把小刀、不省人事?”
金人辅落入的莫非便是此井?弃心中一动。
“这井底的通道,只怕便会通往我们要去之处!你们阴错阳差寻见这井,却着实替我们省去不少工夫,说不定还能抄了那幕后之人的后路,哈哈哈……”
原来如此!弃心中想起一事,向衔蝉奴大喊一声:“井外还有我数名兄弟,你定要叫他们一同下来。”
“切,自顾不暇,竟还有这份闲心……”衔蝉奴消失了。
片刻之后,那数名金刀卫果然来至井中,见了这泉,皆是惊异不已。
“姑奶奶并未骗你们吧!”当是众人不信衔蝉奴,勉强随她下至井底,衔蝉奴心中有气。
“走了!”衔蝉奴往泉中一跃,化身白猫,往前蹿了去。
弃在水中向那数名金刀卫招招手,带着木娅,亦随她往前游去。
金刀卫犹豫片刻,将巨石设法挪至井口,一个个下了水。
那水中极是温暖,竟好似还蕴含着一股奇特力量,游得片刻,弃竟有些昏昏欲睡。猛然惊觉,回身看一眼木娅,亦是昏昏沉沉,连忙将她摇醒。
想起那数名金刀卫,正打算折返回去提醒下他们。
“果然在这里!”突然听见衔蝉奴的声音自身下传来,低头一看,吃了一惊。
那水底密密匝匝灰白一片,犹如水草般漂浮着不知何物。衔蝉奴却停在一片灰白之物前,手中“断影”发出光芒。
弃往下潜了过去,看了一眼,更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