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柳儿道:“说来也是可笑,如今二姑娘看似风光,实则如何。
时时受限,处处钳制。
就连言哥儿,允家里外的诸多眼线也是前些日才撤了。”
“说句不该的话,遭遇这些,死了倒也罢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人才是煎熬。
二姑娘就算不把自己当回事,也无所谓允家,绍王,敢问,二姑娘可曾想过言哥儿?
再说句不怕你恼的话,这辈子言哥儿若就此庸庸碌碌倒也罢了,要是不负所望有了些作为,二姑娘可曾想过,那时的他将如何在外人跟前立足,面对流言纷纷,他又该如何自处?”
允今安原想周旋两番,叫她远离了言哥儿就作休,但见她步步紧逼,甚至还有些威胁暗指的意味,允今安也不欲再和她客气。
却也没想着如何为难她,而是不气不怒,越发平静的看着她。
“你想做何。
或者说,你想要我替你作何,替你林家,作何?”
“二姑娘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兰柳儿有些震惊的看向她。
“何为替我林家,难道你允家和他顾承御就没有深仇大恨?”
“是啊,兰姑娘说得这般义正词严,不知道的,怕是还真信了兰姑娘是何等正派人物,当林家之祸该有多无辜。”
略过她瞬间变了的脸色,允今安道:“按你所说,顾家柳家之间的恩怨源起昔年的一纸弹劾,那兰姑娘怕是忘了先帝最宠的胡婕妤,你外祖的义女,你的姑母。
也忘了当今太后身为贵妃之时的‘意外’滑胎。
忘了陛下年幼之时的几次险些丧命。
还有当初南郡藩王奉旨彻查百官,自家反被查出成箱稀世珍玩,险些被送上断头台的往昔。”
“至于你林家……”
允今安语气停了瞬,目光却犹是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脸上。
如居高临下的狎戏观赏,身形不动:“究竟依附绍王几时,又替他办了多少事。
究竟是为我请旨而惹的祸事,还是为着顾家二姑娘和南郡藩王毫无征兆却又无从查起的死讯?
不过是前朝后宫之争,种下其因,自食恶果,兰姑娘又何必在此跟我装无辜?”
“你、”
“好。”允今安强势的打断她,显然是不打算再给她半分反驳的机会:
“退一万步,且不说你们之间的恩怨,便说你口中的结盟复仇。
那么敢问兰姑娘,如今的你究竟有何计策,又有何谋算?
不过试探两句,兰姑娘就已自乱阵脚,疯话百出。
敢问,面对顾承御时,兰姑娘何来的胜算?又是何来的自信,就叫我与你结盟?
难不成在兰姑娘眼里,顾承御就是一介草莽,当初一战成名的赫赫功绩,如今的手里权柄都成了摆设?”
“兰姑娘很聪明,熟知借力打力之说,却也不该将我这般戏耍,更不该这样哄骗言哥儿。”
“还有。”
允今安微微停了片刻,强忍下虚浮惊颤,迎着流金几许,锋芒初现:
“日后,休要再对言哥儿下手,不过是成人间的把戏,有何,冲我来便是,一味用在孩子身上,叫我恶心,同顾承御一样恶心。”
(本章完)